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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舅，你找我？”
派出所办公室，姜昆正喝着茶，听见喊声，抬起头来看了陈凡一眼，立刻露出了笑容。
只是，那笑容略微有些苦涩罢了。
“小凡，来来来，赶紧坐，喝口热茶暖暖身体。”
陈凡也不客气，在他对面坐下，姜昆的脸色，陈凡当然是都看在眼里了。
“我说堂舅，咱又不是外人，有啥事儿，你就直接说吧。”
姜昆无奈地拿出一支烟点上，然后才敛了笑容开口。
“你小子，看出来了是吧？我这里确实有点难处。”
“本来这马上过年了，所里的兄弟也大多都回家了，可是最近的情况依旧不好啊。”
“干旱刚过去，立马大雪封山，哎。”
听到这里，陈凡其实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家家户户困难的样子，姜昆大概率也是为了这事儿。
“堂舅，我懂你的意思，本来组建巡逻队的时候，李队长也说过，就靠我们帮补一下村子。”
“干旱引发了疾病，这事儿就给耽搁了。”
“现在好不容易姜家沟的病情过去，但是大雪却说到就到，几天的时间就封了山。”
“村里已经没啥余粮了吧？”
姜昆闻言，更是狠狠地叹息了一口气才开口。
“是啊，你也知道，生产队今年都没什么收入，前面还忙着支援姜家沟。”
“现在姜家沟那边倒是有上头的补助，但我们磨盘营却……”
说到这里，姜昆有些不爽，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要我说，上头有时候也真不会办事！”
“哪有我们去帮忙了，补助下来，却没我们磨盘营的份儿？”
“磨盘营跟姜家沟那边本来就算是一脉，这可倒好，那边没事儿，这边水深火热！”
其实陈凡听得出来姜昆的意思，大抵他是想让自己带着巡逻队上山打猎，以解燃眉之急。
可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可能开不了这个口。
但巡逻队的初衷其实也是为了村里，现在还放权给自己弄出了新林场。
这事儿要是都不管，那就真的有点儿让人寒心了。
所以，陈凡立即开口道。
“堂舅，我懂你的意思，既然上头不管，那就咱们自己解决。”
“我马上带着巡逻队上山，不过，我问一下，这弹药的问题，能给报销不？”
“不是我抠门啊，实在是在姜家沟那段时间，给我也消耗了不少了。”
姜昆顿时哭笑不得：“你小子，跟我打马虎眼呢。”
“这个节骨眼我要是能搞下来报销，那我能舔着脸找你吗？”
“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我给你们弄上山对我有啥好处？”
“别生气嘛。”陈凡笑道。“堂舅，咱一码归一码对不对？”
“事儿，我们可以扛，可你也不能逮着我一只羊薅吧？”
“我那点儿家底有多少，你不清楚吗？再这么打下去，就该我告急了。”
“行行行！”姜昆连连摆手。“瞧你小气的。”
“你用多少弹药，一笔一笔记下来，然后报给我。”
“年后，我去给你弄下来，行吧？”
“能弄下来不？”陈凡有点不相信地问。
姜昆撇撇嘴，道：“那必然是能的啊，我答应你的事儿，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你把心搁肚里，这事儿我要是给你弄不好，我这所长不当了！”
“别，我信！我当然信。”陈凡笑道。“有您这句话，我还有啥不放心的？”
“那成，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叫上大家伙儿出发！”
说着，陈凡也不墨迹，直接起身就要走。
“小凡！”姜昆喊了一声。
陈凡停下来，回头看着他问：“还有事儿？”
姜昆道：“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小心点，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人出事！”
“这话说的，我们咋可能出事？去山上，那不跟回家一样吗？”陈凡咧嘴道。
姜昆笑了笑，道：“也是，你们几个都快成野人了。”
“那行，你去吧，除了弹药外，需要什么，就说，我能给的，肯定给你！”
陈凡搓了搓鼻子，指着他手里的半盒烟，说道。
“那个给我吧，我不抽那玩意儿，但三叔会抽。”
“我拿给他尝尝。”
姜昆其实都想骂他了，年纪轻轻还学抽烟。
结果这小子嘴快，原来不是他自己抽。
“行吧，也算是你小子有心了。”
姜昆说着，将手里的烟给递了过去。
“但我今天就拿了这一盒，你先拿去，后续黑三要喜欢抽，你再来拿一些。”
“得嘞，感谢堂舅，那我就走了。”陈凡接过了烟盒，笑呵呵地说道。
姜昆摆摆手，陈凡都出门了，还听见姜昆在后面大声喊，让他小心点。
一路上，陈凡都没耽搁，本来想挨家挨户地去通知。
不过，回到村里就遇到了黑三，正好，陈凡让他帮忙去通知巡逻队的队员。
自己则是回去家里清点弹药。
陈凡自然是故意当着姜昆的面儿哭穷，他的弹药储备，其实还很充足。
但这东西是消耗品，可经不住怎么糟蹋。
而且那些也不是姜昆的啊，报上去，是上面给批下来，因此陈凡这也不算坑自己老舅。
等他清点完毕，并且拿一个小本本记账好，出来，巡逻队员已经集结在了院子里。
陈凡看了一眼，赵雨没到。
他眉头一皱，开口问：“赵雨呢？”
黑三有点无奈地说道：“这小子在他家里帮忙做什么柜子，我去喊了，他说实在走不开，问能不能请假。”
“请个锤子！”陈凡不耐烦地说道。“这是工作，不是找他帮忙！”
陈向阳此时也开了口。
“要不我去叫他？”
陈凡嗯了一声，道：“向阳，你去告诉他，这事儿是姜所长下的命令，他要不来，就离开巡逻队吧！”
“我不要不听命令的士兵！”
“明白！”陈向阳说着，转身就跑出了院子。
身后，姜老爷子拄着拐出来，道。
“小凡，你们这是要上山？大雪封山的，可不容易啊。”
陈凡回头道：“外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生产队的粮食见了底，现在我堂舅那边也申请不下来补助。”
“咱自己家倒是还有口吃的，但村里人大多都在饿肚子。”
“我这巡逻队建立的初衷也是为了上山打猎，帮补村里，这会儿是得站出来的。”
老爷子听完，点了点头，道。
“是这样的话，那确实是义不容辞的事儿，不过，你们这帮娃子都小心点。”
话刚说完，泰哥来到了陈凡旁边坐下。
陈凡摸着泰哥的脑袋，笑呵呵地说道。
“放心，外公，这次我也带泰哥去，不会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