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biquge321.com)更新快，无弹窗！
陈凡扭头过去，目光陡地一沉，话没说，拿起面前水杯，手指轻轻用力，“咔嚓”一声，玻璃杯口裂了三道纹。
他又微微一捏，“啪”地一声，杯沿直接崩成四瓣。
整个动作利索、干净，像折断一根干树枝。
旁边桌瞬间安静，几张脸全白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陈凡把碎玻璃放在桌沿，声音不重，字字清晰：“吃饭就吃饭，嘴干净点。”
“再有下三滥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们这桌的人不好惹，听明白了么？”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嗫嚅：“对不住，对不住，我们喝大了，乱说话……”
说完灰头土脸地埋头吃饭，再没半句多余的小声话。
赵雨捂着嘴笑，低声嘟囔：“陈哥这手，够吓人。”
郑丽侧头看了陈凡一眼，眼神里却少了早上的打趣，多了点爽快的认同。
她举筷，冲陈凡一笑：“谢谢。”
吃过饭，回到院里，大家分散收拾。
第二天一早，陈凡拿着黄老信里的地址去找阳光小学，校门口站着个穿制服的门卫，腰杆挺直。
陈凡拱手：“师傅，我们找教导处裴老师，年后想给我家小姑娘来这边上学，黄老给过介绍信。”
门卫笑道：“介绍信我们登记着，裴老师这会儿回家过年了，学校要到一月底才开学。”
“开学前一周带着孩子来一趟办理报名就行，房子在县城，户口、介绍信带着，问题不大。”
陈凡点头，“多谢。”心里落下一块石头：霜儿这条路算通了。
临出县城前，陈凡把钥匙交给郑丽：“丽姐，先麻烦你，有空帮我们看看院子，别让野孩子跑进去捣乱。”
“改日我们带着人回来正式打扫，你这边有需要用的，也尽管支声。”
郑丽接过钥匙，笑道：“放心，算咱们一块的。我帮你看着这边，你回去把年过好，年后有活儿喊我。”
回到磨盘营的第二天，天刚放亮，门口就有人敲门。
是生产队队长李大震，胡子上挂着露水，进屋就拱手。
“小凡，上回你们打下的那批猎物，撑不了几天了。”
“队里人还等着过日子，你看，要不要再上山走一趟？”
陈凡也没含糊，把手里茶碗往桌上一搁：“没问题。”
“我这边巡逻队这点人手，打得了猎，可搬不了太多，你队里有没有能用的人，一块跟着？”
“这个好办！”李大震眼睛一亮，立马拍胸脯，“我亲自带生产队的人跟着你们上山，你们专心打，我们负责搬。”
“小伙子结实得很，抬一头猪也不带喘气。”
“成。”陈凡干脆点头，“那就这么着。你先回去聚人，半个时辰后林场集合。我去招呼兄弟。”
说完，他转身出门，沿着后山坡路挨家挨户喊人。
黑三叔一口答应，棒槌早就跃跃欲试，陈向阳收拾枪械，赵雨抱着收音机一边走一边调波段。
“这回我可得找狼窝，前几天那股子气还没出呢。”
轮到敲赵雨住的那间屋门，门半掩着，陈凡刚抬手，屋里传来赵雨压低声的嬉笑。
“你这边儿别瞎想，我就送你回去，别站风口……行了行了，回去我找你。”
说着，门口影子一闪，赵秀秀从屋里出来，正撞上陈凡，神色一僵，脚步一顿，侧身绕开。
赵雨脸上有点挂不住，嗓子发干：“陈哥，我……”
“枪擦了没？集合。”陈凡只丢下这么一句，眼神平静，连眉毛都没抬一下，转身走了。
赵雨站在门口，心里反倒更不是滋味，各种想找机会解释，却又硬生生把话吞回肚子里。
陈凡回到林场，巡逻队员已经全数到齐。他扫一圈，点名到。
“这次佳杰留下，别逞能，四喜也留下，照应家里。”
“其他人，带全装备，子弹多带，雪橇绳、匕首、火油布，各自清点，半刻内出发。”
“陈哥，我能动，我不拖后腿！”陈佳杰还是不甘心。
陈凡摆手：“这次是找狼窝，打起来一波接一波，你肩胛刚定住，跟着不合适。”
“等下一趟我们打小活，你再出门。”
陈四喜本想劝哥哥，但听陈凡这么说，也不再吭声，“我留家里，给你们烧水做饭。”
半个时辰后，林场门口热气腾腾。
没多久，李大震扛着棍子，带着十几个生产队壮小伙来了，一个个肩膀宽、胳膊粗，绑着麻绳、扛着雪橇，呼出的白雾子直往上冲。
李大震一摆手：“人都齐了，你开路！”
陈凡点头，带着巡逻队打头，生产队压后。
队伍一条长龙上山，雪地里脚印很快连成带。
陈凡选择了北坡的老林子，那里磕头山背风，狼喜欢在那儿打窝。
一路走一路看，他叫停了两次，蹲下摸雪面上的痕迹。
一团乱印里夹着三角形的爪形，步距均匀，尾巴扫过雪面的痕清晰，确定是狼群走过。
再看一下便溅在雪上的尿点，发黄，味偏腥，断定是成年狼，数量不少。
“这片有狼窝。”陈凡抬手示意散开。
“黑三叔和向阳走左翼，赵雨跟我右侧。”
“生产队分成三段，别挤到我们中间。”
“狼闻到人，先绕我们屁股后头，别让它从后面冷不防扑上来。”
“清楚！”李大震抬手，声音粗着嗓子滚出来。
一队人沿着狼道追了一段，陈凡看地形，挑了一个坡壁背风处停下，低声分配。
“这儿做伏击点，雪墙高，视线好。狼窝在梁后，等它们回窝，正撞进来。”
“黑三叔，先掩一条假路，用草和雪盖出脚印，诱它们走左沟。”
“赵雨，你拿火油布和麻绳准备，等我开第一枪，你立刻往沟口点一团生烟，遮视线。”
“向阳，稳在中轴，别抢第一枪，等狼堆成一团再压。”
布置完，众人各就各位。
太阳偏西一点，风开了口子往外呼，雪面反光淡，有几只灰影远远探头，鼻子在空中抽动。
陈凡屏住呼吸，等它们再近一点，右手三八大盖轻轻一抬。
“砰”的一声干脆的枪响，第一只探路的灰狼应声翻滚，后面几只立刻分散，作势要往边上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