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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家伙难道不睡觉吗?精神怎么还这么好?
“还有,”陈冰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李东远的思绪,“法医那边来电话了。”
他将阿丽亚生前的住址从手中的一叠资料中抽出,顺手放进李东远手中的文件夹里。
李东远抬了抬眉毛,接过那张纸,低头快速扫了一眼。
他顿了顿,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我稍后过去。”
陈冰微微颔首,转身离开,留下李东远在原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法医室的灯光冷白而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与冰柜散发的寒意交织在一起。
解剖台上的尸体静静躺着,苍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毫无生气。
陈冰站在解剖台一侧,双手抱臂,目光落在尸体上,像是在梳理刚刚得到的线索。
李东远站在另一侧,目光虽然看向尸体,但眼底的阴影泄露出他内心的真实情感。
法医翻动着尸检报告,手套在纸页间摩擦出细微的声音。
他抬起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过,“死因很明确,腹部大出血引发失血性休克。但更值得注意的是,我们在她体内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他将一张化验单递给李东远,又指了指旁边的显微镜,继续道:“她的血液中含有高剂量的氯胺酮,也就是常用的麻醉剂。此外,还有海洛因的残留。”
李东远闻言,神情骤然一变,目光飞快扫过化验单上的数据,“这些药物是什么时候注射的?”
法医的手指滑过报告的边缘,翻开其中一页,回答道:“根据伤口愈合程度和毒理分析,药物是在死亡前不久注射的。凶手显然是想让她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陈冰双手抱臂的姿势没变,低声道:“这和我们昨天在现场的推断一致。还有其他发现吗?”
法医摘下手套,深吸了一口气,神情陡然凝重了几分:“有一点值得注意。死者腹部的切口非常精确,像是受过外科训练的人所为。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凶手很可能具备专业的医学知识。”
李东远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强行压下心头的疑问。
他顿了顿,开口问道:“那婴儿呢?有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法医摇了摇头,语气透着无奈:“没有。尸体体内没有任何婴儿的残留物,切口干净利落。婴儿显然是在她死亡前不久被取走的。奇怪的是,尸体内完全没有脐带或羊水的痕迹。凶手处理得非常专业,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李东远转头看向陈冰,后者正盯着死者胸口的那个符号,像是在捕捉其中隐藏的某种意义。
“胸部的符号呢?查到是什么了吗?”
法医放下报告,走到解剖台边,指着那个诡异的符号。
那是一只蓝色的眼球图案,散发着诡秘的光泽。
“这是用蓝色树脂画上去的。材料简单但非常稳定,说明凶手对化学物质的掌握相当专业。更重要的是,他全程戴着橡胶手套,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或痕迹。”
陈冰低下头,仔细观察着那个符号,目光专注,眉宇间透着思索。
空气中一时间只有冰冷的沉默,他的指尖在胳膊上轻轻敲了敲,像是无意识地在组织思路。
法医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至于符号的含义,我帮不上忙。这更像是某种文化或宗教的象征。或许,你们需要去找个人类学家解读。”
李东远还在继续和法医讨论着死者的细节,但两人的声音在陈冰耳边愈发模糊,被逐渐拉远。
那诡异的眼球状符号吸引着他的注意力,仿佛成了这个房间的中心,将他牢牢困在一股无形的吸力之中。
他的思绪像被符号深深勾住,逐渐脱离了周围的现实,滑入一片无声的虚幻。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变得稀薄,时间的流动也被按下了暂停键。
世界以他为中心,缓缓静止,四周被一片无形的雾气所侵蚀。
这雾气无声无息,将他的感官切割成支离破碎的片段。
耳边的讨论声渐行渐远,像隔了一道深不可测的沟壑。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呼吸也像被这诡异的静谧吞噬。
那符号仿佛活了过来,在他的脑海中旋转、放大,占据着所有的视野。
陈冰试图抓住这符号背后的意义,却发现自己的思绪像陷入了无边的迷雾,每靠近一步,雾气便愈发浓厚,模糊了方向,隔断了路径。
他挪动了一下,试图从这无尽的雾霭中找到出口。
但脚下的地面像是一片虚无的深渊,踏出去却无法触及实物。
他闭上眼睛,眉头紧锁,努力让自己的思维重新聚焦,试图将那些缠绕的迷雾甩开。
然而,那眼球状的符号依旧盘旋在脑海深处,像一只窥探一切的无形之眼,将他的思维牢牢束缚在某种难以解脱的怪诞梦境中。
他感到胸口涌起一阵压抑的窒息感,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但符号的影子依然如鬼魅般附着在他的视网膜上,提醒着他:这并不仅仅是一个图案,而是某种更深的隐喻,某个被刻意隐藏起来的真相。
他知道,这里面藏着某个重要的秘密,一条连接真相的线索。
可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追逐一个虚幻的幽灵——触手可及,却永远无法真正握住。
他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微不可察地用力抠进掌心,将那丝侵袭的迷茫强行压下。
等到耳边重新响起李东远的声音时,他才猛然回过神,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拉扯。
他看了看符号,又扫了一眼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