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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李东远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家门,屋内静谧无声,只有玄关的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他尽量放轻脚步,走过长廊,生怕惊扰熟睡的妻女。
当他站在女儿房门前时,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最终轻轻推开了门。
一缕柔和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床头,女儿蜷缩在被子里,呼吸平稳,脸上挂着安宁的神情,似乎在做一个好梦。
李东远站在门口,凝视了片刻,缓缓抬手,嗅了一下袖口,似乎还有白天案发现场残留的腥臭。
他眉头轻皱,眼底浮现一丝复杂的愁绪。
静立了片刻,他轻轻合上门,脚步沉重地走回客厅。
倒了一杯酒,透明的液体在玻璃杯中微微晃动,折射出昏暗的灯光。
他举到唇边,一饮而尽,冰冷的酒液灌入喉咙,却难以冲散胸中的沉郁。
再次倒了一杯酒,微凉的液体触碰唇边时,他却没有喝下,而是沉默地举着杯子,眼神逐渐失焦。
杯中的倒影摇曳着,映出了他心底的无力。
他闭上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叹息声随着夜色一起消散。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一道道细碎的光斑,在房间的地板上跳动。
帕琳侧卧在床上,眼睫微动。
她缓缓睁开眼睛,先是看向身旁,伸手触摸,却感受到一片冰冷的床单。
她撑起身子,披上床边的外衣,赤足走向卧室门口。
推开门的瞬间,客厅的景象映入眼帘——李东远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肩膀,头歪向一侧,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他身上的衣服依旧是昨天的,皱巴巴的,透着一股过夜后的陈旧味道。
帕琳站在原地,沉默片刻,轻轻走近。
她俯下身,手指停在他的肩膀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拍了拍,语气轻柔:“怎么在这儿睡?”
李东远猛然一颤,像是被人从梦魇中拽醒。眼睛骤然睁开,眼底涌动着一股短暂的惊恐,随后是一种无措的茫然。
他怔怔地盯着帕琳几秒,才像是终于认出她一般,嗓音低哑:“我……昨天看到了很糟糕的东西,实在睡不着。”
帕琳沉默片刻,坐到他的身旁,双手搭在膝盖上,微微侧头打量着他,目光中透着几分复杂的担忧:“是南邦郊外那个女尸案吧?”
李东远抬手捂住脸,指缝间露出疲惫的眼神,最终轻轻点头,像是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手垂下时,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酒杯上,那似乎是他昨夜与自己的精神做抗争的遗物。
帕琳伸手覆上他的肩膀,指尖带着点温度,让他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声音轻缓:“新闻里都报道了,大家都在议论。不过你再怎么忙,也别忘了苗苗,这几天她没怎么见到你,早上就惦记着让你送她去学校。”
李东远目光闪了闪,似乎从迷茫中被拉回现实。
他垂下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短暂的静止后,整个人陡然绷紧。
他猛地站起来,动作略显急促:“不行,我得赶紧洗个澡,今天还有新闻发布会,很多事情没处理完。”
帕琳抬头看着他,眼中隐约浮现出一丝无奈,目送着他的背影走向浴室。
浴室的门关上了,水声很快响起。
帕琳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杯中的液体,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向窗外,阳光在她眼里映成一道淡淡的忧愁。
李东远匆匆赶到刑事调查局,刚推开办公室的大门,门口的实习生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挂着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语气里透着几分不安:“远哥,你喝什么咖啡?”
李东远眉头轻皱,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眼底的疲倦清晰可见。
他摆了摆手,语气有些漫不经心:“随便吧,黑咖啡就行。”
正准备往里走,陈冰面无表情地走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神色冷静得近乎刻板。
他将文件递了出来,但在半空中略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掠过李东远,语气平静:“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
李东远站住脚步,眉头微动,眼神投向文件。
还未等他开口,陈冰继续说道:“死者叫阿丽亚。有行窃、持有违禁品和接客的前科。曾住在南邦,兴安街45号,不过房东说她一年前搬走了。”
陈冰说到这里,微微抬了抬眼皮,像是在观察李东远的反应,但见对方神情没有明显变化,又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她有个哥哥,帕金,在南邦的一家木材加工厂打工。还有一个离婚三年的前夫,一年前刑满释放,因贩毒入狱。”
话音落下,他才将手中的文件递给李东远,动作不疾不徐,像是特意留了一点时间给对方消化这些信息。
李东远接过文件,低头翻了翻,眉心微蹙。
他目光停留在档案上几秒,随后抬头扫了陈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