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谒金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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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士,无所逃命。“
    “赵阁老以为,吴阅先心中就无半分怨怼之心吗?兴平十年的事,离现在过了二十年,吴郎中家里还供奉着谢云华的牌位,谢云华可是先帝钦定的罪人,三族尽诛。”高世逢已经派人查抄了吴阅先的家产,将他的私宅与田庄都翻了个底朝天。
    提到早就作古的谢云华,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谢云华是浙江绍兴府人,庆洪末年二甲进士。初授翰林院编修,因才思敏捷,屡次直陈国事,后历任礼部侍郎、吏部尚书,遂入内阁,参预机务,官至首辅。
    只是被人检举伙同宣府都尉勾结鞑靼意图谋反,彼时京中关于谢首辅聚集党羽之说甚嚣尘上,景帝盛怒之下,将谢首辅处以极刑,三族皆灭。
    吴阅先曾是谢云华的挚友,谢家灭门之际,他屡次求情,甚至在午门外被廷杖。
    这都不是秘密。
    太后看向跪在堂中之人:“吴阅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吴阅先微微闭目,再睁开时神情冷淡:“唯愿一死,以谢陛下与太后。”
    刑部的郎官咳嗽了一声道:“这可是你唯一能和太后娘娘自辨的机会,过了今日,便再也没有法子自证清白了。
    吴阅先声音嘶哑:“罪臣无可辩驳,甘愿领死。
    坐在太后身边的小皇帝心急如焚,给太后身边的郁仪使眼色。
    一道眼风向他扫来,皇帝抬眼看去,张耀已将目光收回,只是眉心蹙起。
    郁仪收到了小皇帝的授意,走至太后身边,轻轻跪下:“下官想再为吴郎中求个情。”
    整个刑部鸦雀无声。
    张濯脸色铁青:“苏侍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太后抬手作了个“止”的手势:“你让她说,话憋在心里也难受。”
    太后眼眸深邃,语气平淡。
    张濯突然明白了太后的心思。
    她不想让吴阅先死,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机会。
    太后在等一个能为他开口的人,给她一个宽恕吴阅先的理由。
    只是吴阅先供奉谢云华牌位之事,往小处说是悼念旧友,往大处说却是对先帝心存怨怼,有不臣之心,这是板上钉钉的事。那么为吴阅先辩驳的人,便会是众矢之的,也是将太后对吴阅先的愤怒转嫁在自己身上。
    张濯静静地看着苏郁仪的侧脸,心绪几番起伏,藏于袖中的手渐握成拳。
    “不过区区一块灵位,何至于将吴郎中定罪。所谓赏善罚恶,贵在中道,太祖建国时尚尊北元先君、重用前朝旧将、委任官吏,允准其祭奠先人旧主。若仅因缅怀旧友便足以论罪的话,岂不要将我朝靼将??戮尽?上至冠军侯、下至锦衣卫,靼
    将之数近干,若都血洗,不知高印想以何人填补空缺。政治不外乎人情,高掌印是要以朝纲而灭人欲了。”
    “若只因此事便可将人定为逆党,岂非人人自危,人人相疑,上下惴惴、尔虞我诈?”
    高世逢的脸上阴晴不定,他看了一眼太后,又笑道:“哪来的小姑娘,为何杂家从未见过你。”
    他明知故问,言语间尽是轻蔑之色。
    郁仪亦笑:“不值一提之人。”
    皇帝在一旁道:“她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如今在我母后身边侍读。高掌印过去没见过,今日便见过了。”
    太后的目光淡淡瞥向皇帝,随即又将目光收回。
    高世逄笑道:“奴婢到底还是要听娘娘的,娘娘说什么,奴婢便是什么。哪里敢有分毫违逆僭越之心。”
    “苏郁仪。”太后叫了她的名。
    “是,娘娘。”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大的口气。”太后的眼睛落在郁仪的脸上,“竟敢以先祖之名,袒护此等罪臣。”
    “哀家当真是太过垂怜纵容你,让你敢在这高堂之上言之凿凿。”
    郁仪将身体匍匐下来,并未辩驳,但皇帝却有些坐不住了:“母后,她………………”
    “哀家在和她说话!”太后一道眼风扫过,皇帝只得噤声,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甘神色。
    郁仪垂眸:“吴郎中随侍三朝,多立殊勋,但求娘娘轻置极刑,则免“一夫冤死,万民怨声,慎用诛戮,以明法度之仁。”
    高世逢冷冷道:“此人既已触怒天威,国法何容偏贷,岂容挟恩相护。若不从重,恐失刑典。莫不是苏侍读意在徇私?”
    小皇帝如热锅之蚁,在座上几次想开口,身边的宝仁一直在拽他的袖子,生怕他按捺不住。
    太后明摆着不想让他多话,此刻说得越多反而越是不利。
    “好了。”太后靠在座椅上,环顾堂下众人:“吴阅先藐视君上,论罪理应处斩,哀家看在太祖份上暂且留你一命,将你杖三十,流放广宁。至于苏郁仪,罚俸半年,廷杖二十。“
    锦衣卫的刑凳很快便被摆好,吴阅先率先被打了三十杖,一轮廷杖后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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