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射银涛 孤身除怪蟒 争家嗣 合谋弑亲夫

章节报错(免登陆)

笔趣阁(biquge321.com)更新快,无弹窗!

到潭底-水过去,再寻对岩春藤攀越上去。谁知两崖春藤都垂到半悬腰为止,慢说这边岩壁隔下面还有百十丈高,无法跳下,即使冒险纵到潭中,-水到了对岸岩下,那里都是苔藓布满,其滑如油,峭岩陡立,四无攀援,如何能上?我庶母那时心恨仇人简直和疯子似的,无论如何危险困难,非飞渡过去不可。她将弓袋和刀含在口里,把这盘春藤解放下来,使劲蹬着这边崖壁,悠荡到对面去。那春藤又不够长,我庶母抓的又是近梢处,用得力猛,才悠到半空藤便折断,幸而她情急智生,顺着悠势拼命往对壁纵去,居然被她捞着对面壁上春藤。她已把死生置之度外,一口气也不缓,死力往上飞爬。刚刚翻到岩上,忽见上团黑影往头上打来,登时一阵头痛脑晕,两手把持不住坠下崖来。她坠落的地方离下面还有百丈,潭中尽是露出水面的石峰,也是合该她要多活几天,对我说多少要紧话。
    坠到半山腰中,忽被一盘春藤接住,算是没有送命。她在昏迷之中,还恍惚听得顶上有大石推落下来坠入潭中的声音,一会工夫便不省人事。过了好多时醒来,身子受了重伤转动不得,几次想要自杀,弓刀已从口中失落,心中一急又晕死过去。似这样时醒时迷地在那藤上挣了半天多的命,我们寻见她时,费了很多的事总不能到对崖去。还是我亲身用飞索渡人之法纵到那盘春藤上面,将她背在身上。回来倒还容易,只消我们的人将飞索拉起,便回到原来的崖上。只不过由春藤上往回起,碰到崖壁时要留神用脚先去抵住,得留点神罢了。我将她背回家中,先灌了她许多汤水,将她救醒,听她说了遇险情形,便疑心打她那团黑影定是我嫡母同兄弟二狗,但是不好对她说出,以免她听了生气着急。她当时虽然侥幸活命,头脑胸背受了好些震伤,多日也未见痊好。她又性子急暴,恨不能立刻赶到那里再去寻探仇人踪迹。我哪里肯让她去,也不敢离开她,直到晚间才回房去睡,又派了几个黑蛮轮流在她门前看守,以防她黑夜逃去报仇。
    “过了有十来天,我正盘算自己是小辈,照例不能代她报仇,后寨悬崖十分险峻,如果仇人真在上面,经她去过一次,必有防备,还未容你爬了上去,人家居高凭险,只用砸下两块大石,将上面春藤削断,便可要了她的命。她又那么报仇心切,照这样下去,仇报不成,还得将自己的命饶上。我是她生的女儿,她又那么疼爱我,岂能眼看她自白前去送死呢!越想越愁,就睡不着了,起来走到窗外,一看天星,业已到了半夜。我原住在二进洞内,心想我庶母也是当时恨得通夜不睡,何不走到她房内去看望一下?她如未睡,就便宽解几句。她住在尽后面,前寨分五进石屋,第四进第五进只中间屋内有大窗,上面还装得有铁条,原是堆藏粮食用的,因为怕她从窗户私自冒险出去,才将她搬在第五进东屋内养病。我图省事,便从寨外走,想从第三进壁窗内进去,再走到她的房中,原没什么用意。谁知刚走离第三进窗户不远,忽然看见窗外一条黑影一闪,直窜进寨旁树林之内去了,接着便听见林中发出一种芦吹的声音(芦吹,芦管所作,发音尖锐,山民多喜用之)。正要跟踪察看动静,忽从后进传来一种扑打声音,恐怕庶母屋中出了变故,也顾不得查见奸细,忙往后追跑去。在我脚刚纵到窗户上,猛觉脑后一股凉风,知是奸细暗器,慌忙将头一偏,果然一枝雕毛毒箭擦耳而过,避得稍慢一点,被他射中准死不活。脚才落地,后边扑打声音越听越真,还隐隐听出庶母唤我之声。我当时心忙意乱,也无暇顾那放箭之人,慌慌张张奔到庶母房中一看,门外防守的两人已中毒箭身死,我庶母正和一个浑身长着长毛的妇人扭在地上打滚。我未及看清是谁,上前将那毛人擒住,用屋中现成的麻索绑了起来。知道外面还有余党,芦笙不在手中,无法聚众,恐是猎虎寨所派,忙于要知他行刺人数好急作准备,未及盘问,那毛人反高声喊起人来,听去非常耳熟。室内只有火池内一点余光,看不真切是谁,正在诧异。我庶母病中和人拼命,业已累得力尽精疲,身上又被火烧伤,坐在地上喘气,一听那毛人叫唤,拼命从地下纵起,抢上前去,扣紧那山民的咽喉。我已寻得松燎,近前一照,不由大吃一惊,原来那毛人正是逃走的嫡母,被庶母用力扣住她的咽喉,两眼翻白,眼珠努出,业已快咽气了。我连忙拦阻庶母,先将两手放开,并对她说:‘外面还带有余党,等间明了再说。’庶母听我的话将手松开,容她缓了口气,经我母女几次用松燎烧她逼问真情。原来她因我爹爹不和她恩爱,宠爱庶母同我,夺去她儿干将来承继大司之位。那日酒后和我爹爹论理,我爹爹将她毒打,她儿子二狗看不过,帮她的忙,差点没被爹爹踢死,因此怀恨,母子二人合力将爹爹弄死。知道前寨逃不出去,逃到后寨崖上。那里并无山洞鸟兽,只有潭中的生鱼和野草松树。知我庶母要寻她报夫仇,两年来不敢出面,只得在崖上掘了个土洞安身,吃生
章节报错(免登陆)
验证码: 提交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