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读评:岁序更替,灯火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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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的淡然,不会过分忧虑前方的道路,也不传颂苦难的力量,他们将苦难溶解在生活中,总是怀揣着一份期许展望明天。书中的底层人物多是农民,但作者不愿以传统的方式写农民,而是写其精神品格的可爱,写他们“点豆播种”的快乐,写他们“起早摸黑争大队第一”的和谐。作者饱含人文关怀的情绪写作,他笔下的人物并没有让人特别憎恶的,不着调的有银晚年时期总是孤独地攀爬到树上,投机倒把的远仁也几次入狱,就连这些灰色人物的结局都能引起读者的同情,在时光的侵蚀中读者也慢慢放下心中的“仇恨”,以豁达的态度去对待。书中或者是现实中的种种不顺也在文字中得到释放,诗意的乡土世界、诗化的语言、诗性般的人物一遍又一遍抚慰读者心中的裂痕。
    《长河之灯》所建构的乡土世界及其人物是诗意的,它的题材更具有诗性。我们大多数人都曾受过长辈们的照拂,然而这类人的故事鲜有人知,世界总是属于年轻一代,在中国乡村社会中,我们总是能看到年迈的老人孤独地守着家门,走上前去偶尔会听见他们碎碎念从前的事。作者在后记中提到“父亲拿起笔在孙辈的作业本上写下回忆录”,网友在平台上分享“自己在某个下午用笔记录曾祖母的一生”。这种记录让人不禁想起祭文或碑文,但受文体限制,短小的文字也不足以说尽他们的一生。中国乡土叙事文学大多聚焦于典型的农民,热衷于讲述他们的家族辉煌或败落史,而往往忽略一群话语权微小且平凡的农民,而《长河之灯》弥补了一点空白。作者通过有意识地操控时间,依托真实存在过的空间,创造了一个永动的时空:从前的种种过往,失去话语权的农民皆被写进书中,化成了文字,在纸上永恒。时空不可逆转,而纸张文字不可磨灭,不会随着记忆而模糊,也不会被记忆篡改,昨日的种种每天都在书中上演,逝去的时空就在你的书页中翻动,宏大的历史自此成了诗行。
    读者透过这个永动的时空,其中所蕴含的坚韧温柔的生命意识给予人莫大的感动。现代社会固然带来精神压力,但也赋予我们更为方便的生活,在感慨自身之余,我们从书中追寻的是生生不息,青年人的阅历实在是甚少,有时会过于放大自己的情绪,因而总是感慨时运不济。但当我们跳脱出自身存在的时空,在体验一番灯花的人生后,我们感慨时间的无垠,它会冲淡人世间所有的怒与喜,时空的广袤让我们忘却现实社会的不顺,在看到书中角色面对生活的刁难依然继续向前时,那种不服输的倔强冲破了时空的禁锢,感染着万千读者的心。我们不会忘记来时路的艰难,更不会忘记人类先祖的垦荒,从心底深处接受这份蓬勃的生命意识,任由它野蛮生长。
    《长河之灯》是“全景临摹”下的个体生命化书写,以大时代为背景,但将小人物的生死哀乐贯穿其中。不只是写一个家族的命运,亦关涉到中国一个多世纪以来的沧桑巨变,借由人物命运的转折,折射出中华民族在历史中的淬火重生。将百姓乃至民族的生生不息炼化在永动的时空中,而这份生命意识是永远不死不灭的。而我们始终相信,这些鲜为人知的故事、历史变革中的温情、蓬勃的生命意识,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将来,依然能够长存在无垠的时空中,给予这片中华大地上的儿女温暖与慰藉。(白灵)
    [夏惠慧,张建安.诗性叙事与诗意世界的建构——评王跃文长篇小说《家山》[J].当代作家评论,2023,(4):11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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