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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声谢诺,答应少时天气如不转好,一定叨扰,并问主人姓名。那人答说姓商,自家姓田名通;随陪二人将马放人棚内,吩咐少年取来马料盆水,自陪二人往酋首里间走进。二人看出树后木棚并非马厩,乃是主人存放花盆之所,心甚不安,再三称谢,田通笑说:
“小事一段,敝东好客,最喜与人方便。左近大片田地都是他的,近年年景荒乱,种田人均逃光,到处杀抢,只有商家堡种田人能够安居度日,他们都住在庄后城里,不怕外人抢劫。此是四夫人的别庄,庆主本家在光化县西南山中,为了四夫人新生一子,又是头生,唱戏谢客,明日还有一天,二位老弟如其无事不妨多住一日,戏完再走。”
沈鸿初涉江湖,姜飞出身寒苦,近年虽在时刻留心,打听察看,到底年轻,无什经历。问了几句,见对方不曾细说,相待又极优厚,谈不一会下人便将面水酒食相继送来,甚是周到丰盛,均料主人是个豪侠有钱人家,师父和老张又有少问少管之诫,也就未往下问。田通先并不问二人来历、姓名,等到谈过一阵,强劝了一点酒食,方始问起来意。
二人途中早把言语想好,因少林寺名头高大,打算借光,只说沈鸿是姜飞表兄,因往少林寺习武未成,回转家乡,路过开封,见表弟孤苦无依,自己家中还有几亩薄产,也是孤身一人,打算带他回去一同读书,并想学点武艺,但未寻到名师等语。田通先对那马似颇注意,自从姜飞说是骑了两年,便未再提。听完二人所说,忽又设词探询:马是何人所送,骑过了多时?沈鸿猛想起往投少林寺的人上来均须挑水和服各种劳役,忙还忙不过来,哪有工夫喂马,庙规也必不许。在庙中熬了几月,并未见人有马,闻言脸方一红。姜飞知他诚实,不会说谎,惟恐走口,被主人看轻,连忙接口答道:“我沈大哥往少林寺时,因其父母双亡,老家无人照看,又因此马朋友所赠,不舍送人卖掉,将它存在开封,交我照看。否则我也无法骑它。”田通微笑,说了一句“此马真好”,便未再说,随请二人去往看戏。
二人听出主人待客虽厚,轻易不见外人,如无好友引进,平日过客均由田通和另两同伴接待,并不见面。有那缺少盘川的,走时还送银子。外边走动的人都知此是他四夫人所居。本人事忙,田庄产业又多,不常在此,也就不再惊动,住上一两天就走。心想双方素昧平生,主人既不肯见,落得养好精神,明日赶路,推说途中劳乏,再三辞谢。
田通随即别去。那雨早下了起来,上路已难,二人只得住下。见天已不早,对房划拳轰饮之声已止,所有的人似已走往戏台,锣鼓之声越发热闹,主人始终以客礼相待。田通走后,并派前见少年随时服侍。二人再三辞谢不去,说:“主人法严,不敢偷懒。”耳听雨声越大,当夜决难上路,庄中难得有此热闹,何苦使下人在外守候,便说:“我们身子疲倦,要到明早才起,请各自便。”少年笑诺,二人也同卧倒。枕上想起,主人相待太好,明早起身无法酬谢。这样财主,其势不便送他恨两。沈鸿正说:“多送下人一点。”姜飞机警,始终觉着自己年纪太轻,对方待人优厚,好得出乎情理,又不知他跟脚,方才暗中留神,下人虽经力劝,口中应诺,仍守房外,并未离开。年轻人没有不欢喜热闹的。主人办喜事,他却守在外面,客人已睡,还不敢离开,法令之严可想而知。
就以好客而论,如何只命手下人接待,端着架子不见外客,真正豪侠好客的人怎会如此?
不由生了疑心。老张行时曾说:“江湖上什么怪事都有,必须处处小心才可无事。”莫要内里还有文章,便把沈鸿拉了一把,故意说道:“我们共总还有二三十两银子,要走大段长路,钱带不多,看主人这样气派,人又如此豪侠好客,他那用人决不会计较这些,还是将来设法报答的好,省得少了拿不出去,显得寒酸。多了路上不够,更是急人。”
沈鸿便没有再说。
长路劳乏,地方又极舒服,二人谈了一阵,姜飞先自睡熟。沈鸿心中有事,又想舅父年老,也常受当地土豪欺凌,打算老河口拜师之后,抽空赶往岳州看望。正在枕上转侧盘算,忽听外面马嘶之声,心中惊疑。姜飞已睡,也未喊醒,偷偷起身,掩住窗前一看,外面雨下正大,黑洞洞的,马房相隔虽近,一点也看不出。又有树林蔽住,正想不是自己的马,忽见两条黑影冒着大雨由马房侧面相继窜出,后面一个似已受伤,刚纵出几步便靠在树上,口里喊了一声,前面一个立时赶回,将他扶住,一颠一拐、连纵带跳穿林而行,身法甚是轻快灵巧。由窗前经过时,微闻“田二爷果然看得不错,非是此马不可,寨主立等回报,我们快走”。底下再听,人已走远,雨尚未停,门外已有积水。
正面广场上锣鼓之声尚未停息。大雨阴黑,也不知天色早晚,虽觉所闻可疑,因见姜飞睡得甚香,一个幼童这样精明强干,勤俭耐劳,甚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