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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在老少三贼往来出动之期耀武扬威,摆些排场,再隔上些日连水带陆分别操演一次,算是报答。这等行同儿戏极无聊的举动,连君山水寇那等做法都未学像,只搬来一个外表,便自鸣得意,仿佛天下无敌。
沈、姜二人见到处都是这样装模作样,几乎笑出声来。初意尤、胡二人早来数年,又得老贼父子信任,便非同类人物也决非什么好路道。及至见面一谈,正觉对方谦和诚恳,而又豪爽,丝毫不带江湖气习,本领不差,水性更高,代二人可惜。钱贵本来侍立一旁,不知何故和胡修使了一个眼色,便同走出。隔了不多一会,胡修满面笑容独自走回,朝尤延对看了一眼,笑说:“年轻人真个喜事,他知这里添了一些东西,非要往看不可,已命仇头领陪去。这小孩胆也真大,知我好说话,居然当面力争,非去不可。如被少主知道,不受责罚才怪呢!”二人方恐小恶奴听出船中所说去向对方告发,心中惊疑。猛一抬头,瞥见汪二面容惊喜,仿佛有什醒悟,刚朝左右看了一看,见无外人,似要开口,尤延已使眼色拦住,随埋怨道:“胡兄怎的如此疏忽,前日闻报附近已有敌人踪迹,接连发生许多可疑之事。那被禁在竹林洲的男女三人又因老庄主不肯听我弟兄之劝。冯老教师自恃多年老人,独断独行,不听良言劝告,反而怀恨,以致昨夜被人杀死,还伤了四个弟兄。全湖都是我们的人,相隔本洲又近,因冯老不要我们过问,不敢再去多事,以致他送命不算,这三个囚人还被来人救走。今日到处搜索查问,并无丝毫踪迹。
二位老庄主恐少主气愤,暂时还不许人泄露,乱子业已不小。这新造好的机关埋伏何等机密,年轻人口不稳。再说那是多险地方,这样大雾,如何让他去看呢?”胡修笑答:
“他是少主以前贴身的书僮,只为去年和丫头凤仙调情,被少主打了一顿,发往小宾馆服侍客人。得宠的人,早晚他非回去不可,如何能驳他面子呢?休看一个书僮,得罪了他,遇见机会照样讨厌。既这等说,反正时已不早,又快变天,我也不留,汪二弟和二位嘉宾就此送你上船,将他喊走也好。”沈、姜二人方觉对方前恭后倨,忽下逐客之令,心中奇怪。姜飞瞥见胡修朝汪二手上塞了一下,心更不解,起身谢别,一同走出。还未走出水寨,见一少年飞驰而来,看去面熟,刚认出那是前遇南山庄三侠中的仇云生,想起齐全所说,心中一动,正装不识。云生本是含笑驰来,正要开口,瞥见左近路上有人走过,立改惊慌愁急之容,急呼:“二位兄台,钱贵不肯听劝,失足落水,被绞刀绞死了。”尤、胡二人和汪二俱都跌脚叹息,一面传令命人打捞尸首,一面送客上船,又向守船的书僮钱富把死人埋怨了几句,各自辞回。
汪二见仇云生奉命送行,以防船上人少,知有用意,也未推辞。沈,姜二人自然明白,更是心喜。这时湖上风大,波涛险恶,归途又是顶风,船行更慢。方才浓雾虽然被风吹散,附近两处沙洲和君山那面的灯火均可隐约看到,天却十分阴黑。仇云生一到船上便随意谈笑,毫不隐讳,语声虽低,又为风涛所掩,就是附近有船也听不出,同船的人却能听见。相隔后艄又近,汪二因风浪太大,已早赶往后面摇橹,钱富也在一旁相助。
沈、姜二人良友重逢,先已谈得高兴,又知云生早来,颇得恶霸信任,随口应答,并未留意,后听云生口没遮拦,非但把他和岳纲、杨宏奉独手丐之命分在君山湖心洲两地来作内应之事直言无隐,并说昨日接到独手丐传来的密信,要众人在下月十六日动手发难等语。二人正觉他口敞,猛瞥见钱富人舱取物,刚退回去,忽想起二僮都是恶奴之子,又是姑表兄弟,方才并起疑心,分出一人随往窥探,后被做掉,这一个得信时神情悲苦,面带怒容,出此一言不发,似用全神注定云生神气。此是小贼心腹耳目,如何这样大意?
姜飞忍不住噫了一声,沈鸿同样心思,但未开口。瞥见汪二一手摇橹,另一手拿着一张纸条正在观看,书僮拿了一盘果点假装殷勤,掩向他的身旁偷看。汪二竟如无觉随手撕碎抛向水中。书僮面带狞笑,把手一抓,正要避开,均觉汪二为何这样大意,都想暗中警告,还未说出,猛又瞥见钱富神态惊慌,仿佛自露马脚,想要遮掩,刚朝汪二喊得一声“二爷”,一股急风带着一条人影已往后艄蹿去。原来云生已将他一把抓住,话都未说,只嗳得半声,便由云生手上飞起甩向洪涛之中。
姜飞追出,方觉云生不应这样辣手,对方到底是个未成年的书僮,何必要他的命?
旁窗已有雨点打进,云生和汪二匆匆说了两句便赶回来,把旁窗上好,从容归坐一谈,才知那两书僮都是小贼亲信,专一派作服侍本领高强而又不知来历的中等客人。二人住了几天,做作极好,人又谦和,照理小贼本应请见,只为女侠南宫李胆子太大,人又天真自恃,竟乘小贼出游相遇之后当众逞能。这等英武美貌的女侠,小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