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月下共清樽 夜景空明 江山如画 瓮中观恶斗 邪云弥漫 剑气若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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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性急,闻声立往崖上纵去。燕玉正要举步,因见丈夫已然上前,土崖高峻,人在上面隐藏,丈夫用新学会的轻功踏壁而上,身子凌空,恐受暗算,忙即止步,一面故示从容,一面手按腰间弩箭,目注崖顶,正自戒备。遥闻远远一声呼哨,听出是由江边发来,心方一惊,忽又听树林之内也有呼哨之声,音甚清越,似与应和,知道敌人不止一个,全都能手,心虽愁急,表面还须镇静,又须留意丈夫骤中冷箭,三面皆敌,明是布就罗网,有意为难,急切间不知顾哪一头是好。后觉是福不是祸,反正不能避免,还是先顾丈夫要紧。宝剑虽被敌人盗去,照着方才所习武功,对方只要不会邪法飞剑便不妨事。心念才动,忽听余式呼喝之声,人已到了崖顶,忙即飞身赶上。
    二人自将《三元图解》练会,无论多峻险的山崖均能踏行直上,如履平地,晃眼到顶。见余式正顺崖坡下驰,知道丈夫出身世家,所有江湖行径只凭红旗杨武师所教一点寻常经历,并无大用。强敌甚多,危机四伏,惟恐应付失宜,出了差错,忙即唤住。赶上前去,还未开口,目光到处,瞥见一个身材瘦小的白衣人正顺江边往下流头林野之中如飞驰去。因相隔远,看去越发矮小,简直不似成人,身法却是快得出奇,晃眼便蹿往江边树林之中。那地方乃是临江一片密林,竹树丛生,野草比人还高,长约半里,尽头处是座危崖,由此往下一路层峦岩壑绵亘不断。先前来时,因见泊舟之处乃两山之间的一个大缺口,上下两头均是危峰峭壁,下游一带林莽怒生,似难通行,因此未去。白衣人却似走惯,眼看他蹿入林中不见,忽又在尽头半崖腰上闪了一闪,身法之快从来未见,知其轻身功夫已臻绝顶。看神气必往船上去过,如是仇敌,具有这好武功,为何双方还未对面便自逃避?遥望船上又是静悄悄的,连船家也未惊醒,心正不解。就这注目遥望略一转眼之间,猛又瞥见崖那面树林内箭也似疾飞蹿起一条黑影,看去似比白衣人身法更快,也更瘦小,看去直非人类,也是一闪不见,晃眼无踪。因宝剑失盗,就此回船更难寻回,对头来意也不知悉,好在船中除却旅费行囊并无贵重之物,还是查明情势再打主意,心中盘算,余式已说起经过。原来余式听出崖上有人,赶上一看,并无人影,同时瞥见白衣人由船上纵出,顺江边往下游树林中飞驰,当是贼来偷盗,意欲追去,吃燕玉唤住。说完,同在崖上四外观察了一阵,江风浩浩,树声萧萧,明月渐西,时已不早,用尽目力观察,哪有一点人影?二人连打了几次招呼,最后又拿话引逗激将,用尽方法,终无回应。燕玉无法,又想起舟中虽无重要之物,所带旅费如被盗去,前途如何应用?
    心中愁急异常,表面还不能露出。没奈何,只得先回船上,唤起船家,打听附近有无什么异人奇士隐居在此,再作计较。
    回得船上一看,船家睡得甚香,一个未醒,知道来人武功高强,十九把川资盗去,也忘了将人唤醒,忙回中舱细一查看,所有衣服行李分毫未动。燕玉正在搜索,有无别的记号留下,忽听余式惊呼道:“燕妹快来!”忙即赶出,一眼瞥见余式手上拿着先失去的两口宝剑和一张纸条,面带惊喜之容。一问经过,才知余式因在舱中寻找不出来人所留标记,所有衣物均未遗失,心中奇怪,重往船头查看。二人先前回时,对于船桅上所悬铁扇曾经注意查看,并无异兆。就这往返中舱共总不过几句话的工夫,余式二次出来,便发现前失双剑作十字交叉在铁扇之下。船桅上还钉着一张纸条,取下一看,上有几行字迹。大意是说,舍弟淘气,因见二人练习《三元图解》,武功甚高,却不知危机四伏,敌党已早寻来。黄三姑昨夜往探,因大自恃轻敌,独入虎穴,遇众强敌环攻,几受重伤,幸有一好友便道往访,无意中前往庙内,将其救走,并还杀伤好几个贼党强敌。
    也全仗此一来,敌党因听三姑向众声言,余式夫妇乃铁扇老人爱徒,谁敢动他一根毫发休想活命,如若不信,余式持有老人铁扇随身,不妨遇时索看,自知真假。这班妖人贼党虽受嵩山萧氏母子请托,人终惜命,不愿代人负过,震于老人威名,一听老人近又出世,余式夫妇是他新收爱徒,当夜再吃了大亏,多半垂头丧气,不敢妄动。只内中有一妖人因同党被杀,事由余式而起,心虽痛恨,意欲报仇,暂时仍不敢轻举妄动。本来事已缓和,不料小贼萧宝与乃母李五姑怀仇太甚,四处命人寻踪,恰巧同党中有两左道中人带有飞行甲马,日行千里,受了萧氏母子之托,不多几日,便查访出余式夫妻的踪迹,立时归报。燕玉途中屡次发现可疑的人,便有此二人在内。
    新近李五姑得知余式持有铁扇随身,惟恐所约的人不敢轻于杀害,特意辗转托人,把铁扇老人昔年两个大对头激动,请了出来。但这两人行辈甚高,虽想借此寻仇报复,丢铁扇老人的脸,却不肯作那藏头缩尾鬼祟行径,内中一个所居恰在前途不远的七星滩左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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