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有美泄机 禅关开秘扃 无心涉险 黑夜坐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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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行男女脚印,一通后园门,一通西墙,只有去迹,并无回印,不知你父自金贼日前走后,心中忧急,早察看好了地势,暗中布置好些逃走道路,见下大雪,忽然心动,无意中下此一着闲棋,不料贼党果在当晚前来。金贼误以为我由窗外逃走,又见有男子同行,越发妒愤,喝问埋伏的人,均说未见人影。庵后这些贼党又多庸手,吃他骂了几句,立率同党四出穷追,做梦也没想到,人还在隔壁祠堂空棺之内。两师姊,一个已为金贼钢镖打中左肩,一个又被贼党围困,本是奇险,金贼这一追人,同党全被喊去,才得负伤保命。金贼也是吃了狡诈的亏,断定逃人不会回来,一味穷追,也未再寻师姊晦气。
    “天明之后,你父和我又悄悄赶回庵去,告知两师姊应付之法,索性守在庵中,金贼必想留此两人,以便异日寻找线索,查探我的踪迹,并令将墙砖补好,掩去痕迹,无事时,便照所教的话谈话咒骂,故意任其听去。匆匆要了些食物,仍回隔壁棺中藏起。
    那藏棺之所停满灵枢寿材,甚是宽大,常年锁闭尘封,即便金贼寻来,也决看不出入在里面。我和你父共此患难,日夜一起厮守。他出身富家,几时受过这等大罪?虽幸他想得周到,饮食衣物无一遗漏,日处暗室之中,白天他怕我烦闷,只管温言劝慰,从无一句不庄重的话出口,连在棺中睡了七日夜。我虽自命侠女,平日豪爽大方,女孩儿家终有避人的事,不知怎的,对于你父格外害羞。他总是体贴我的心意,每遇有事,他必困入棺内预先躲起,连经多日,不特毫无倦容,对我反更体贴敬重。人非木石,我已感动了。第八天半夜间,二师姊忽然越墙而来,由窗眼里塞进一信,用千里火筒一照,得知金贼日前深夜来探,恰值二位师姊正照你父所说,埋怨我引鬼入室,并说同行男子乃我同门师叔铁钵禅师老友,已将我送往黄山投一姓江姊妹,金贼后又命人来探了三次,得知大师姊已定昨日起身,往黄山寻我商计报仇之事,这才信以为真。昨日有一老友来访,说起途中曾遇金贼率人追踪,并还听说,金贼知道我与狄家往来亲密、一住多日之事,为了你父好交,江湖上颇有声气,金贼也曾见过数次。金贼由疑生妒,说同行男子十分可疑,只查出嫁与狄某,不将他夫妻碎尸万段,誓不为人,已然命人去往杭州打听等语。
    你父一听,立时和我商计,说北京有一好友是个大商家,忠实可靠,令持他的书信,换了衣装连夜上路,他独自赶回家去,事完立即赶回北京相见,再打主意。
    “我夫妻分手,南北分驰,他在途中买到一匹好马,造些假信礼物带上,连夜奔驰,故意现些形迹在贼党眼里,假说由京访友初回,贼党暗中尾随窥探了数日,毫无可疑之状,再偷看他书信内有一封竟是在京向人求婚,已蒙女家答应的回信,忙去报告。金贼特在途中相待,向你父盘问,与我如何相识,你父竟将前半养病的事直言无隐,说:
    ‘此女武功美貌均是上等,一则她守贞不字,不便存此妄想,再则又有挟惠之嫌,虽然常来我家,只与家姊同榻,相见时少,此时也许尚在我家,如有什事往见,不妨同往一叙。’金贼见他词色从容,又带着北京土产,不知是在途中向出京客人用重金换来,疑念全消,谈得反倒投机,自去黄山寻我,一面分人尾随,看我是否回了狄家。幸而你父早有防备,我来往狄家均在夜间,内宅与外隔绝,行时又是分头上路,不曾同行,为免贼党疑心,进门便问下人:‘聂小姐可曾在家?’下人答道:‘主人走后,聂小姐不久他去,因由后园往来,不知以后来过没有,这几日却是未见。’事有凑巧,你姑母乃前房婆婆所生,年已衰老,正染时疫,到家不几天便自身死。你父推说往北京娶亲,把家中金银和贵重物品全数分交妥人送往北京,把田产暗派近亲族人,约定走后二年,再由族长照单分配,次早便骑快马,带了大批聘物晓夜起程,到了北京,已先有人租好了房子,全照举办喜事神气,半夜里寻到友家与我相见,仍令暂避,自往甘肃暗中置下田业,一面和好友商计,故意改缓婚期,一面每日挟妓饮酒,外表像个花花公子,实则毫无沾染。金贼也曾生疑,暗中又查探他多次,后见你父夜宿妓院,知道我如嫁他,怎会这样?
    方始绝念。你父在此一年期中诸事就绪,才择好日子,乔装同我逃来甘肃。我见他这等痴情,实在于心不忍,到前自行吐口,问他此行诸事皆备,防生枝节,连好友也都不明我们去向,只不知他准备结婚的东西带来没有?你父此时既不愿自食前言,素性刚强,更不愿强我所难。无如连共患难,情爱日深,此后孤男寡女同居一处也不是事,分开非但不舍,又恐遇险,为狗贼所算,本意结为兄妹以了今生,闻言自是心喜,便在凉州所开店铺中住下,然后择吉行礼,再来这里隐居为商。仗着聪明善于经营,本多利厚,帮手得人,难得亲自出马,人又慷慨,不消两年便财雄一方,成了当地首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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