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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命心腹下人去往前山约人接应。还未到家,所约的人遇见一位异人向其警告,不敢多事,并由异人口中得知前情,命随去慧婢转告三姑,令对冯家这班狗男女留意,说所谓对头均是老贼他们强敌。就与蔡家有仇,这班前辈英侠也决不会作那敌人已死又寻他孙女为难的事,最好不要参与。三姑这才知老贼以前阴谋,自然痛恨,形于词色,等送文麟睡后,便当众人骂了几句,也只说老而无耻,从此永不再登冯家的门,并未明言经过。
内中两个淫妇最是阴恶,冯婉如更是一个长舌妇,回去拨弄是非。老贼不知三姑并未泄漏前事,只是想起气愤骂了几句,不由愧愤交集,恼羞成怒,以为二姑不守信约,揭发阴私,传说出去,一世英名岂不丧尽:越想越恨,但又奈何不得,知道三姑热爱文麟,如把文麟擒来,三姑必要亲身上门要人,打算到后背人向其盘问,如未泄漏,自然无事,否则去年已然讲好,双方须守信约,真个不行,说不得便下毒手置之于死。便把长子冯胜和乾坤一枝花项凤英唤到面前,背人商说,老着脸皮,略微告知经过,说:
“为父原是平日怜爱此女过甚,大醉之后神志不甚清爽,误认是你庶母,以致有此无心之过,并非是心存不良,对她有什邪念。现被此女误会要挟,传播谣言,如若泄漏出去,外人不知你父为了思念你的庶母,酒醉神昏把人认错,定必互相传说引为笑谈。我固把一世英名丧尽,你们做子孙的也必受人指摘,将来如何做人?如还以我为父,便须依我所说,将贱人和所爱穷酸生擒了来;如见不行,便由数人敌住贱人,把穷酸一人擒回。
贱人对他十分痴爱,决不放过。等到追到,能够善罢,从此断绝往来,谁也不许再提前事;如再和前日那样背后辱骂,血口喷人,索性将其杀死,永绝后患,哪怕为此树下仇敌,也非所计。不过去的人均须戴上面具,变换服装,务在天明以前下手,踪迹越隐秘越好。即使把人擒到,只能使其生疑,来此探询,不可被其看破。”
老贼诸子中,大子冯胜比较持重,人品心性也比别的盗党要好得多,乃妻项风英也颇规矩,近数年来看出老贼人面兽心,苦爱蔡三姑,势迫利诱不成,又用诡计暗算,欲遂淫欲之念,老大不以为然;无如老贼家法严厉,不论亲疏,犯者无赦,既惧凶威,又是父翁,不敢现于词色。夫妻二人每一背人谈起,便认为痛心之事。后见三姑聪明,并不上套,忽然绝足不来,料知老贼勾引不成遭了无趣,或被三姑看破阴谋一怒而去,方幸事已终了,不致再闹笑话,日前老贼忽又命人往请,知其余情未断,利用三姑痴爱文麟,假装相助,乘机下手。心虽不快,不敢出口,气得暗中顿足。正想不起用什方法阻止乃父邪念,免致丑声传播,威名扫地,连子孙也无脸见人,忽听同去的人回来,说起三姑席上所发牢骚,知其对于老贼决不上钩,含恨已深,再如知道拆散她夫妻的阴谋,必更怨毒,到处传扬。仗着平日和三姑比较交厚,早想抽暇前往暗中化解,不令向外泄漏,闻言,觉着乃父只想一面,也不想想三姑近年已差不多把本门武功全学了去,本来又得有家传,岂能随意听人摆布,除非占着人多势众,弄巧还要吃亏,如何能够隐藏本来面目,不被看破?总算老贼自知理亏,冯胜夫妇又恐事办不好,归受重责,婉言分说,才改为由他夫妻为首蒙面前往,到后相机行事,用调虎离山之计把三姑引出,只擒文麟一人。
议定起身,当夜带了几个得力的弟兄姊妹和门下死党,并把老贼所养恶兽黄腥子带去,以为背人之用。那黄腥子乃云南深山中恶兽,力大无穷,能够握石如粉,手擒飞鸟,动作如飞,灵警非常,老贼从小得来,豢养至今,训练多年,对主也颇忠心,只是天性凶暴,残忍好杀,除冯氏父子外,便在冯家多年的死党,也不敢稍微惹它,平日便由冯胜训练,最是服从。本意事情无此容易,三姑虽只一人独居,家中男女下人俱是乃父昔年旧部,所生子女得过蔡家独门传授,本领俱都不弱,一个弄巧成拙,事办不成,结怨更深,反而不美。后来项凤英想下一计,假作三姑昨日误伤派往探看的人,不往冯家赔话,众人觉她欺人大甚,欲往间罪,经冯胜夫妻亲往询问,并代双方化解,免生误会,改在天明到达。本意三姑素喜晚睡,昨夜月色又好,必与心上人饮酒赏月,不会早起,能够不令得知,出其不意猛然下手,将人抢走更好;如被警觉,不能隐瞒,便借谈话将她绊住,再由黄腥子暗中背了文麟逃回;事前再被看破,索性明言。也是事情凑巧,途中遇见大雾,星月已隐,虽有黄腥子带路,山势险恶,仍不敢冒失起身,只得候到天明,再同上路。
行近蔡家,日色已是老高,天已大明,方觉只有明来,不能暗做,忽见三姑带了慧婢,沿着村旁峰腰往前山走去,并未发现有人上门,门前也是静悄悄的,忙把身形隐起,等三姑穿入前面云影之中,才照预计,暗中绕往楼内一看,二婢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