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回 薄命怅红颜 绮玉偎香成苦忆 当筵飞木令 高怀雅量感雄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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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口阎王令,畏之如虎,婚后见爱妻一住冯家不归,先接了两次,老贼命人暗中警告,痛骂了一顿,说:“我这养女,爱如亲生,又受她父托孤,以前便住我家,你人财两得已是天幸,老年人喜人陪伴,接她回娘家小住也是常情,如何不知好歹?”由此吓退,再也不敢开口,又恐妻子无心说出,得罪老贼,还不敢向其埋怨。有意想连丈夫一同移往冯家居住,免得夫妻久别不能相见,无如老贼一向骄傲自大,休说徒党门人不经过他的允许不敢贸然求见,便子女儿媳如不奉有命令也不许擅人房中一步,规例甚严,三姑先想把丈夫招来同住,不好意思出口,偶露口风,同伴全是一些狗男女,早看出老贼心意,只装不解。
    闹了两年多,三姑不知丈夫已听信老贼故意造出来的谣言,渐渐心中生疑,只是不敢发作;既恨丈夫情薄,不问在冯家住上多久,从未接过一次,即便回去,神情也无初婚时那样情浓,暗忖:“人家都说久别甚于新婚,不知真假?丈夫如何这样冷淡?”越想越无趣,心便冷了下来,对于老贼不顾廉耻,自造谣言污她清白,全不知情。乃夫既愤妻子不贞,又因全家性命悬于老贼之手,始终不敢露出,气在心里。老贼也真阴毒,命一美貌女贼暗中设计勾引;等到双方成好,情热头上,再命人暗告三姑。三姑得信,自然妒火中烧,立时赶去。刚把女贼堵住,老贼忽装好人赶来,暗中命人把女贼放逃,把男的痛骂了一阵,令向三姑赔罪,却不使他夫妻同居,借口劝解消气,仍把三姑带回;跟着命人送了许多金银与男的,告以速走,从此不许回山,更不许再提冯、蔡两家一个字。男的本就怨恨切齿,又怕老贼凶威,假装正经寻事问罪,终日在家暴怒如狂,后与女贼成好,对于三姑越发痛恶,闻言自是称心,连夜追上女贼,同往山东,成了夫妇,托人带信令三姑改嫁。
    三姑只说丈夫无良,始终蒙在鼓里。又过了多半年,渐渐看出老贼邪念,愧忿交加,仗着家学渊源,本就练有一身惊人武功,这些年来,又把老贼的本领学去十之八九,始而照常往来,对于老贼时常戏侮。后见老贼不以为奇,丑态百出,并还居然当面露出口风。三姑一见室中无人,便和老贼翻脸,痛骂了一顿,说。“你只敢碰我一下,休看我一女子,你们人多,来时我早打好主意,把你老而无耻许多丑态以及所说无耻之言,已全写下书信,分交下人和我父亲那些好友,只我稍有不测,下人见我今夜不归,立把所留书信拆看,分头赶往各家报信。拆开密信,你恶迹污名立时传遍江湖,而这班人全是我爹爹的好友,必不和你甘休,看你如何做人!你再进一步,我能和你拼命,同归于尽再好没有;如敌不过,我必自杀,自有人来为我报仇,总算先父显灵。那日为了接到那没良心的来信,来此和你商谈,以为婚姻是你主持,必能为我作主,见你嘻嘻哈哈,疯言疯语,乘着劝酒,拉我手臂,仍当无心之举,没有在意,后来喝了两杯急酒,心中烦闷,睡在床上想心思,你误认我酒醉,唤我两声未应,借着为我盖被,两次捏我的脚,才知你不怀好意。本要发作,想着以前受你照看,也颇尽心,仍作为酒后糊涂,勉强容忍,直到你得尺进步,来亲我嘴,气不过,假装翻身,打了你一大嘴巴,连老牙都差一点打断,以为你当知道警诫,谁知过不三天又生邪念,妄想用药酒迷我。不料我自发现你丧尽天良、人面兽心之后,便留了神,并未中你诡计。几次拿话点你,俱都执迷不悟,今日竟敢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本来和你拼命,既而一想,你以前待我甚好,也许彼时并无邪念。为看过去情份,你一世英名也非容易,好在室中无人,姑且放过。你只从此洗心革面,我决不向人提起,表面仍是父女称呼,留你面子,只从此不在你家居住,无事我也不来,休再寻我。”老贼自知不合,只得再三赔话,听其走去,不知怎的,心中仍放不下。
    三姑还不知老贼拆散她夫妻的阴谋,又念昔年相待之厚,心虽鄙薄,并未向人提过。
    为了丈夫薄幸,故意放出口风,选婿入赘,结果把一些江湖无赖嘲弄了一个够,一个也未看中。最后文麟寻来,竟是前世缘孽,一见钟情,闹个骑虎难下。本不想告知冯家,也是胖妇平日受了老贼收买,为作耳目,又因在寒萼谷吃了大亏,暗往冯家报信,凶僧、恶道恰又前往苦诉。老贼以为有机可乘,重又勾动邪念,命家中几个狗男女前往,推说:
    “去年那班强敌不久均要寻来,内有几个均是你父仇人,请往一商。”三姑平日寂寞,为了文麟之事,心更烦闷,本意欲往前山寻人相助,和司徒兄妹一拼,来人又是旧好,问知心事以后,再献殷勤,心想:“这老贼许久不曾来接,也许知悔。”再念以前好处,便不计旧恶,随同前往。
    见面商谈了一阵,三姑想把文麟劫来,老贼面上依从,暗中作梗,终被三姑看破,闹了一阵方始成行。因知司徒兄妹不是好意,难于善后,又不信服冯家这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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