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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离去后,回廊上独自立了许久。
“皇叔。”他终于开口,朱瀚自树影间缓步而出。
“我在。”朱瀚站在他身旁,一同望着渐晚的天光。
“那女子......”朱标声音低沉,“我昨夜确是命人安排教坊,原本并无她名。”
“是有人动手脚。”朱瀚沉声,“但并非针对你一人,柳音只是引子。许家、周氏,甚至你身边的内......都可能已被渗透。”
朱标轻叹:“那他们要的,是我,还是皇位?”
朱瀚垂眸片刻,道:“要你,是因为你有继承之名;若你失势,皇位便可旁落他人??而不管落谁手,都与他们有关。
“皇叔......若父皇终不传我......”朱标罕见地吐露心声。
“那也不代表你可退。”朱瀚忽而语气一冷,“这天下,不只父皇的旨意决定一切。你是太子,不得自弱。”
朱标默然,良久方问:“那我接下来该如何?”
朱瀚回头看他,眼神如深潭。
“引蛇出洞,只是开始。”他缓声道,“下一步,要筑网。”
“网?”
“我将召回三人。”朱瀚眸光一凝,“一人为你布局,一人为你暗查,一人为你护身。三人皆是我密使,多年蛰伏于民间,今可用时。”
“皇叔早有准备?”朱标似震惊又带几分安心。
朱瀚微笑,“若我无备,岂能护你至今。”
话落,一缕晚风吹拂而过,朱标眼中仿佛被点亮了光。他终于明白,皇叔之深沉远远不止眼前所见。
三日后,东城王府秘苑内。
一名瘦削中年男子负手而立,身后黑袍随风猎猎。
他名唤“冯解”,号“影客”,昔年为江湖间以断案推理著称的奇士。今由朱瀚亲召回京,入东宫密探。
“太子。”冯解低头拱手,“臣已查明柳音来历??她被许家安插,目的并非刺杀,而是搜集东宫日常事务与密语,再由周侍郎中转送出。”
“那她呢?”朱标问。
“已由我们控制,暂不动她。”冯解目光平静,“留她在教坊,或许能钓出更多鱼。”
“很好。”朱标点头,转头看向坐在侧榻抚扇而坐的朱瀚,“皇叔,第三人,何时入局?”
朱瀚略一沉吟,缓缓答道:“他,已在宫中多年,只待我一言。”
“谁?”
“内侍总管??林弘。”
朱标猛然抬头,“他?!”
“不错。”朱瀚淡笑,“他是我安插在宫中最深的一颗棋子,藏得久,藏得稳,如今,是时候动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王府花厅的地砖上。
朱瀚倚在案前,一袭玄衣,面色沉静,指间轻轻拨弄着一枚青玉棋子。
茶香氤氲,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却又随时清醒地注视着心中那盘棋局。
门外传来脚步声,稳重却不失迅捷。
“进来。”
门帘微动,冯解步入,行礼毕,低声说道:“柳音已重新归位,今日她于午后受邀入翊善殿,为太子演奏。然她昨日深夜曾出教坊,停留一刻钟于尚药局南侧偏门。”
“尚药局?”朱瀚眉头一动,眼底波光微漾,“那里平日无人出入。她为何去那?”
“属下推测,是有人在那里与她接头。但尚药局人员并未更替,也无异动,或许,是临时借道。”
朱瀚轻点桌面,“太子可知此事?”
冯解摇头,“不知。”
朱瀚收起棋子,目光落在远处一株枝头残花上,“不急。让她继续演,演得越投入,我们看得越清楚。”
话音未落,门外又有脚步,略显急促。是刘贞。
“殿下,林弘有请。说今日宫中设宴,皇上命太子陪席,望王爷亦同往。”
朱瀚眼角微动,眼底浮现些许戏谑,“设宴?这时节设何宴?皇兄今日倒是雅兴颇浓。”
刘贞低声补充道:“今晨宫中传言,太子拟增修翊善书院,陛下心有迟疑,宴或为试探。”
“哦?”朱瀚轻笑,“若非有心之人故意挑动,又岂会生此枝节?皇兄久不设宴,突然召我与太子同席,想来是有人在他耳边添了些趣话。”
他轻轻一摆袖,“既如此,赴宴。”
傍晚时分,皇宫乾清宫外已张灯结彩,一如宫中惯例,酒席并不铺张,菜式皆循内廷节令制度,只是在主位之上,今日却多设了三席。
朱瀚至时,朱元璋已坐于中席。虽年过半百,却仍精神矍铄,虎目含威。朱标坐于左侧,神情温文,目中沉静。而在右侧,竟坐着朱棣。
朱瀚步入时,朱元璋抬眼看他一眼,眸中似有意味。
“皇弟来迟了。“
“臣弟罪过。适才在府中未及换朝服,略晚了片刻。”
朱元璋摆摆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