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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静制动,以局制势。”徐牧眼神微亮,“引蛇出洞,反将一军。”
“如何引?”朱标眉头紧锁。
徐牧却含笑不答,只说:“明日午后,殿下可安排一次东宫赏花宴,邀请诸皇子及重臣子弟赴宴。
“赏花?”朱标惊疑不定,“此时设宴,是否过于张扬?”
“正因张扬,方可试出破绽。”徐牧微微一笑,“那蛇,便藏在花下。”
次日,春日和暖,东宫果然张灯结彩,设下玉阶花席,邀请诸皇子齐聚。
朱棣身披锦袍,踏步而入,冷目环视诸位,“太子今日好雅兴。”
“与兄弟共赏,岂不美事?”朱标笑迎。
朱允?、朱允?等亦纷纷落座,一时觥筹交错,花香扑鼻。
朱瀚立于回廊处,眺望宴席,微微点头。
“王爷。”刘贞快步而来,在耳边低语,“如您所料,那位许指挥使的长子许云裳,在今晨偷偷联络了内东厂一名校尉。”
朱瀚目光冷了几分,“继续盯着,宴席中若有异动,莫留情面。”
刘贞退去。
果然,不多时,席间一坛佳酿传至朱棣案前,朱棣笑着举杯,“太子兄,今日宴席,竟无琴师奏乐?未免冷清。’
朱标微笑,“三弟若想听,我便请来。”
他手一挥,果然,一名白衣女子携琴而入,容貌清雅,步履轻柔。
她坐下调弦,忽而一道微不可察的眼神扫过朱标。
朱瀚眼神一凛,步履未动,反而缓缓握紧玉扇。
琴音初起,清泠如溪,似梦似幻。
白衣女子双目低垂,纤指拂弦,音韵之间仿佛带着一股柔中藏锐的气息。
朱瀚站在回廊之侧,眸中光芒暗涌,他未曾动弹,却已将那女子自进殿起的每一个细节都纳入心镜。
她不曾多言,然而目光扫过席间几人时,落在朱棣身上仅一瞬,却在转向朱标之时,多停留了半息。就是这半息,足以让朱瀚心生警兆。
“这女子并非寻常艺伎。”朱瀚轻声,似在自语,手中玉扇缓缓打开,骨面之上绘有墨莲,纹路静雅,配他此刻的神情,竟让人有种山雨欲来之感。
朱标察觉异样,略一偏首,看向坐于侧席的皇叔。
朱瀚不动声色地对他点了点头,随即低声吩咐身边一名近待:“去,让徐牧暗中查清那女子的出身与来历。”
“是。”近侍如影而退。
席间众人仍沉浸在琴声之中,不觉异样。朱棣端着酒杯,面上含笑,却不时打量那名女子,眼神深处似有所思。
忽而,女子手中一抖,原本连绵的琴音断了一拍,却被她巧妙掩饰成转调过渡。
朱标微微蹙眉,而朱瀚的目光则在那一瞬间骤然凝聚。他看得极清,那女子在走神的一刹那,眼神扫过朱允?。
“她的目标,不止太子。”朱瀚低声,眼中浮现冷意,“或许,真正的诱饵,是她自己。’
就在此时,徐牧悄然现身,绕至朱瀚身侧,低语片刻。朱瀚听完,目光深沉如夜。
“原来如此。”他轻声一笑,眸光却愈发清冷,“她名唤柳音,本出自御前琴坊三年前流放名册中之人。按理早该发配岭南,竟悄然重回京中,且得太子召入?”
徐牧点头,“查得她今春才由内务府回收入册,负责东宫教坊琴艺。而推荐之人??是礼部侍郎周谦之子。”
“周谦?”朱瀚眉峰微挑,“此人与许家交好。”
“不错。”徐牧低声道,“昨夜许云裳暗中联系内东厂之事已确认,他今晨又见过周侍郎。”
朱瀚眸光沉凝片刻,随即扇骨轻合,唇角露出一抹莫测弧度。
“看来,这次宴席......果然来得值当。”
正当琴声将止之际,朱标起身,拍掌笑道:“妙,实在妙。”他眼中虽带笑意,却透着不易察觉的探意。
“敢问姑娘名讳?”朱标温声开口。
女子放下琴,轻轻起身,盈盈一礼:“妾名柳音,东宫教坊艺,叩见殿下。”
朱棣放下酒杯,忽然接口笑道:“柳音姑娘这曲子,倒是颇有几分杀伐气意,不若常人女流温婉之调,倒像是......为谁而奏?”
柳音微一低头,“回三殿下,此曲名为《破镜》,自幼所学,并无他意。”
朱棣眼底闪过一丝冷色,“破镜重圆,亦或镜碎无痕,倒也说得通。”
朱标淡然笑着掩饰了场中微妙气氛,“多谢柳音姑娘,今日果然不虚此宴。”
“妾告退。”女子再次行礼,缓缓退下,步履依旧从容。
朱瀚却轻声吩咐身后人:“让刘贞的人悄随其后,切不可惊动。”
赏花宴后,宾客渐散,唯朱棣、朱允?留得最久。
朱棣似无意间谈起太子近来颇得圣眷,语中几分揶揄几分冷意。朱标始终笑而不答,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