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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没能捕获活体样本,但进一步了解疫鬼高超的智慧。
翌日上午,街道办、卫生防疫站与我们联合在小区广场召开了居民说明会。
我们天真地认为,公布真相是消除恐慌的唯一钥匙。
一旦居民明白他们面对的只是生物污染,而非虚无缥缈的鬼魂,就一定会积极配合我们的清剿治理工作。
然而,我们还是远远低估了根植于人心的执念与迷信的力量。
陈为民将地下管网中拍到的疫鬼影像清晰地投射在投影仪幕布上。
全场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骚动如水波般扩散开来。
随后,陈为民用最直白的语言,将致病元凶幻游菌与小区长期存在的肮脏环境直接联系起来。
我们期待着居民们能恍然大悟,继而感到后怕与庆幸。
可等来的,却是窃窃私语汇成的嗡鸣,和一张张由震惊转为抗拒的脸。
“不可能!”
王阿姨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她指着屏幕上那些惨白的疫鬼,脸色通红。
“你们的意思是,我们生的病,做的噩梦,孩子被吓丢了魂,都不是鬼害的,全赖我们自己脏?简直是血口喷人!这明明就是那个老瞎子在作祟!你们为什么要替一个死人说话?是不是觉得死人最大,就得护着他?!”
她歇斯底里的质问,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人群的骚动。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她所有疯狂举动的根源。
如果承认我们的科学结论,就等于承认这场灾祸的始作俑者是他们自己。
是他们不卫生的生活习惯,是他们对公共环境的漠视。
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他们必须直面一个更残酷的事实:他们对林和平长期的霸凌和最终的逼迫,是毫无道理的,是纯粹的恶。
将一切归咎于老瞎子的鬼魂,他们是受害者。
而承认这一切源于自身,他们就成了罪人。
一般人,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根本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
“就是那个害人精!一个彻头彻尾的害人精!二十多年前,他害死了我丈夫!现在,他死了,还要化成鬼,来害我们全小区!”王阿姨大叫。
人群议论纷纷,场面乱成一团。
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癫的女人,我心中的怒火,竟慢慢平息,转而升起一股深切的悲哀。
王阿姨,她也是一个受害者。
一个被自己的执念与仇恨,囚禁了二十三年的可怜人。
她早已分不清真相与幻想。
因为那道由仇恨筑成的壁垒,是她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
要她推倒这面墙,无异于让她亲手摧毁自己的人生。
接着我们又问有没有谁家孩子走丢了。这孩子大概七八岁左右,和疫鬼住在一起。
但是人们已经不鸟我们了。
居民说明会不欢而散。
我们又去找居委会问丢失孩子的事情。
他们表示虽然福安小区曾经有个小孩子丢失,但是他今年才两三岁,应该不是这个孩子。或者是其他街道或者地区的。
那个李主任倒是支持我们的工作,需要抓疫鬼就直接抓,不要在乎王阿姨他们的意见。
他们啥都不懂,只会捣乱。
刘教授微笑解释了一番。
我们之所以如此纠结于王阿姨和居民们的态度,并非是想争个输赢,而是因为任何后续的解决方案都离不开他们的配合。
无论是大规模的消杀、管道改造,还是长期的环境整治,都需要整个小区的居民齐心协力。
如果不能瓦解他们心中鬼魂作祟的执念,我们的所有努力都可能因他们的抵制而功亏一篑。
而且这种根植于愚昧的恐慌,本身就是一种比幻游菌更可怕的瘟疫。
它会放大猜忌,制造对立,最终撕裂整个社区。
不解开他们的心结,福安小区的病就永远无法根治。
接着,我们回到赵教授的家里商量,如何引导居民正视疫鬼。
然而,还没等我们想出下一步的沟通对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乱了所有思绪。
王阿姨的儿子和儿媳满脸煞白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不好了!出事了!我家小宝……快不行了!你们是省里的,快帮我们想想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