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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柯兹的腮帮,瞬间不满地嘟了起来,那副又气又可爱的样子,让林予安心中一荡。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了。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夹起自己碗里最大的一块鸡丁,越过桌子,精准地放进了她的碗里,用行动转移了话题。
两人吃完了这顿充满了暧昧拉扯的午餐,林予安将给十二月准备的鱼糜,小心地装进一个保温效果极佳的食盒里。
他站起身,语气重新恢复了平静和郑重:「走吧,该去看看我们的小公主。」
安克雷奇的午后,风雪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麦柯兹驾驶着她的斯巴鲁傲虎,载着林予安,缓缓驶向北极生物研究中心。
林予安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思绪早已飞到了那个即将抵达的地方。
他能清晰地回想起一个多月前,他离开时,十二月那充满了焦急的嚎叫声。
那声音,像一根无形的刺,在这一个多月里,时常会在午夜梦回时,将他惊醒。
他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当初为了让它回归大自然,而选择与它分离,是不是一个从根本上就是错误决定?
而麦柯兹,则不时地用眼角的馀光,瞥一眼身旁这个陷入沉默的男人。
她知道,林予安一定在想十二月,在想他们当时决定让十二月参加野化训练是否正确。
想开口说些什麽来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该说什麽。作为一名科学家,她深知动物抑郁症的顽固和致命。
她无法向林予安保证任何事,任何廉价的安慰,在这种沉重的现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车子转过一个弯,阿拉斯加北极生物研究中心那栋充满了现代设计感,却又显得有些冰冷的建筑群,终于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这里,对麦柯兹来说,曾是她实现梦想的科学圣殿。
但现在,却更像一个充满了政治博弈和冰冷规则的战场。
当他们穿过层层消毒和安检,再次来到那个充满了消毒水和动物气息的隔离区时,整个区域都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压抑。
平日里,这里虽然安静,但今天这里静得可怕,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这片白色的墙壁吸收殆尽了。
几个路过的同样穿着白色研究服的工作人员,看到麦柯兹,都只是远远地对她投来一个复杂的的眼神,然后便匆匆快步离开。
自从那天在会议室里掀翻桌子之后,她在这里,就已经成了一个被孤立的异类。
「情况……比我电话里说的,可能还要糟。」麦柯兹的声音很轻,她带着林予安,径直走进了中央监控室。
监控室内,值班的研究员看到两人进来,只是默默地站起身,为他们让开了位置,然后便退到一旁。
林予安的目光,立刻被那面巨大的监控墙所吸引。
数十个屏幕上,显示着研究中心各个区域的实时画面。
而最中央的那个屏幕上,播放的正是十二月所在的那个模拟着极地环境的室内场馆。
场馆里,显得空旷而冰冷。
节能灯发出的惨白光线,照在地上厚厚的碎冰和人造积雪上,反射出一种毫无生机的光芒。
那个曾经被十二月当作游泳池的深水池,此刻水面平静如镜,冒着丝丝寒气。
而就在场馆最远端的那个角落里,一团雪白的,毛茸茸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
它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将自己的大脑袋,深深地埋在前爪之间,一动不动,仿佛一尊被冰雪覆盖的的雕塑。
如果不是它厚实的背毛,还在随着微弱的呼吸而轻轻起伏,几乎会以为那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雪堆。
一个多月不见,它的体型又长大了一圈,已经从一个圆滚滚的毛球,拉长成了一个初具少年猛兽形态的矫健轮廓。
「它已经这样……趴了快两天了。」麦柯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和心疼。
「除了偶尔去喝一点水,任何食物它都不碰。我们最好的行为学家,昨天上午试图进去引导它。」
「但它只是漠然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就重新把头埋了起来,拒绝任何形式的互动。」
「它的体重,在过去一周,下降了将近五公斤。」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紧。
他看到在十二月蜷缩的那个角落旁,散落着几个红色的橡胶球。那是他上次离开时,留给它的玩具。
但此刻,那些曾经带给它无尽欢乐的红球,就像被遗弃的旧物,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许久,他才转过身,声音沙哑地说道,「给我一套防护服吧,我要进去看看它。」
穿戴好那套熟悉的白色连体防护服,林予安站在那扇经过消毒的厚重铁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