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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误以为大夏朝廷是真心要立碑划界,随即一脸勉为其难说道:「那就按照贵国皇帝陛下之言吧!」
半个月后。
神武元年,十二月初一。
洛阳西郊,洛水之滨。
一座崭新高达丈余的巨大石碑在春日暖阳下聂立起来,碑体由最上等的青石雕琢而成,庄严肃穆。
石碑两面分别用汉文和吐蕃文镌刻着《夏蕃盟约》的详细条款。
「大夏皇帝姜天骄,吐蕃赞普赤松德赞,俱承天命,同为君主,商议社稷如一,结立大和盟约今再立此盟,永无渝替—.吐蕃以陇右道武都丶和政丶怀道丶金城丶安乡丶狄道六郡之地,
易大夏所认吐蕃永有河西道及西域诸国之权交割分期,吐蕃即刻交割武都丶和政丶怀道三郡予大夏;待吐蕃全定河西,再交割金城丶安乡丶狄道三郡予大夏·神人俱以证知,世世代代,使其称赞—.」
盛大的仪式上,旌旗招展,甲士如林。
刘晏和尚结息各自代表两国君主,血为盟,对天盟誓,双方官员神色各异。
大夏一方难掩振奋与得计之色。
吐蕃一方更多则是凝重与隐忍。
刘晏接过尚结息呈上的象徵武都丶和政丶怀道三郡版籍的玉匣,他目光扫过那镌刻着密密麻麻条款的石碑,眼底深处闪过不易察觉的寒芒,
夏蕃两国立碑划界的消息插上翅膀飞向四方。
武都丶和政丶怀道三郡城池的吐蕃旗帜缓缓降下,象徵着统治的结束,城头换上崭新的黑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队队吐蕃士兵沉默列队出城,盔甲黯淡,士气低沉,他们目光扫过城头那些甲胃鲜明的大夏军队。
大夏接收官员带着属吏和少量精锐卫队昂然入城,以最快速度接管府库丶官衙。
城中百姓躲在家中,透过门缝窗,志忑中又带着期盼,他们对吐蕃的统治并无太多留恋,只求新的王朝能够带来些许安宁。
武都丶和政丶怀道三郡之地兵不血刃重回大夏,大夏朝廷的统治触角向西延伸一大步,战略态势为之一新。
河西道,张掖郡。
朔风自北而来,裹挟着漠北深处最凛冽的寒意,尖啸着掠过居延海的宁寇军城,就像无数冰冷的鞭子,抽打在夯土版筑的矮墙上。
仆固场站在宁寇军城的城头上,他身上厚重的皮袍抵御着寒风,却无法驱散眉宇间凝结的沉重晨曦正艰难撕破铅灰色的厚重云层,各音洒下儿缕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居延海浩渺水面的轮廓,湖面大部分仍被坚冰覆盖,泛着青灰色的冷光,只有靠近岸边的地方,冰层融化,露出深沉的墨色湖水,在寒风中不安荡漾。
仆固场在移地健遭到政变杀害以后,他连夜带着宁国公主丶小宁国公主丶光亲可敦等人逃出回乾牙帐城,因此躲过大夏军队和铁勒诸部的联合绞杀。
在经过权衡利弊后,仆固场认为回汗国已然朝不保夕,他说服乌德山一部分回部众南下河西走廊。
这些回部众本来是不愿意南下河西走廊,后来听闻回牙帐城的回贵族尽数遭到屠戮,在恐慌之下采纳仆固场的意见,从漠北草原的乌德山迁徙到居延海。
仆固场带着八千馀帐的回部众来到河西走廊的居延海,另有驼马羊牛四十馀万,他在无意间挽救发发可危的河西局势。
大唐朝廷在居延海一带设有宁寇军,这是属于河西节度使的藩镇军队,正好仆固场担任着宁寇军使,他直接把回部众的引弓之土编入军队。
本来居延海的宁寇军只剩下五百人,现在补充入回部众的引弓之士,军队数量升到两万人。
葛逻支来到仆固场的身边,他猛地抬手指向北方的天际线,悲愤欲绝说道:「移地健那个弑父杀兄的畜生,若非他为了一己之私杀害可汗和叶护,那些铁勒叛徒岂敢联合夏军犯上作乱!」
「回汗国两任可汗励精图治十五年,竟让移地健这小儿都会毁掉。可汗和叶护血染牙帐,可他们尸骨未寒,夏军铁蹄就把回汗国踩进尘土里!」
仆固场与葛逻支并肩望向冰冷的居延海,他意志坚定说道:「昔日阿史那骨笃禄只剩下十七人尚且能够复国,而今我们在居延海尚有两万人马,脚下又有河西作为立足之地,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眼下大夏新立,携灭回之威,兵锋正炽,铁勒诸部的叛徒们更是磨牙吮血,共同分食回纬汗国,你我这点兵力不过是狂风中的枯草,回去连半点火星都溅不起。」
「可要是留在河西之地那就截然不同,在这里我们能够得到当地百姓的支持,回部众不但能够在此放牧,还可以效仿汉人屯田种地,未尝没有机会复兴回汗国。」
葛逻支转过身去把目光投向城内,低矮土屋和毡帐杂乱挤在一起,炊烟在寒风中扭曲着升起,
十几个回壮汉正从湖边打水回来,沉重的木桶压弯了他们的腰。
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