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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中,老兵携刀守殿,誓与神像共存亡;广州陈家祠外,灯笼高悬,族老击鼓宣读家训,孩童背诵祖训至深夜……
而最震动者,莫过于杭州西湖边的一幕。
一群青年学子乘画舫游湖,忽闻岸上喧哗。原是一队警察正在拆除岳王庙前的“还我河山”匾额,说是“不合现代精神”。船上诸生愤然登岸,围住警察,其中一人跃上石阶,脱去西装外套,露出内里?衫,高声喝道:
“你们可以拆匾,但拆不了人心!岳飞抗金,为的是什么?是让后代子孙忘记自己是谁吗!”
他说完,转身面向岳王塑像,整衣、下跪、三叩首。身后六十学子依次而行,无一退缩。
围观百姓越来越多,有人默默跪下,有人低声啜泣。最终,警察队长叹了口气,下令撤退。
这一幕被外国记者拍下,刊登于《泰晤士报》头版,标题为:“东方的信仰,比枪炮更难征服。”
沈芸看到报纸时,正在苏州整理李昭遗稿。她轻轻抚摸那张照片,喃喃道:“你们听见了吗?那个梦,还在醒着。”
与此同时,北方局势日益紧张。
九一八事变爆发,日军侵占东北。消息传至南京,春秋堂再度鸣钟集会。此次,不再只是孤光旧部,更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文化团体、教育机构、宗教人士联名响应,发起“文化救国宣言”:
>“国可亡,史不可灭;城可破,礼不可弃。
>衣冠者,华夏之表也;语言者,祖先之声也;经典者,民族之心也。
>今倭寇欲灭我种、断我根、篡我史,吾辈虽手无寸铁,亦当以文为盾,以笔为戈!”
宣言发布当日,全国三百余所中小学自发停课一日,举行“记忆日”活动:学生们穿上父母祖辈留下的旧式服装,听老师讲述明末抗清、鸦片战争、甲午海战的故事,并集体抄写《正气歌》全文。
更有出版社连夜刊印《孤光录》普及本,免费发放至前线士兵手中。一位战地记者曾在锦州医院见到一幕:一名重伤垂死的年轻士兵,手中紧握一本破旧小册子,嘴唇微动,似在默念。记者凑近一听,竟是《春秋》开篇:
“元年春,王正月……”
他含泪记下这句话,发表于《大公报》,题为《最后的诵读》。
而在长白山区,一支神秘武装果然再度出现。
他们不称番号,不挂旗帜,行动迅捷如风,专挑日军运输线、通讯站、劳工营下手。每次袭击后,现场总会留下一件物品:或是一柄断刃形短剑,或是一枚刻有“孤光”二字的铜牌,或是一张墨迹未干的《春秋》抄本。
日军高层震怒,派出特种部队追剿,却屡屡扑空。有士兵回忆,曾在雪夜看见数十黑影穿梭林间,人人蒙面,步伐整齐,口中小声哼唱一段古老旋律: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更诡异的是,每当他们接近目标,总有猎户、樵夫、牧羊人“无意”间出现,指引错误方向,或在雪地中留下真假难辨的足迹。久而久之,连日军军官也开始相信:钟山的魂魄,真的跨过了万里关山,来到了东北。
一名被俘的日本特务曾供述:“他们不像军队,倒像是……一群守护某种秘密的祭司。”
此时,延安方面也开始关注这支力量。
那位曾在窑洞读《孤光录》的领导人,亲自批示:“孤光传人虽出于旧时代,然其爱国之心、抗敌之志,与我辈同源。可联络,可合作,但不可同化。我们要尊重他们的信仰,哪怕那信仰披着古装。”
于是,中共地下党通过春草会成员,尝试建立联系。最初几次接触均告失败??孤光传人对“阶级斗争”“无神论”极为警惕,认为这是另一种形式的“灭礼”。
直到一位名叫林知远的年轻人成功打入核心圈层。他是李昭亲传弟子之孙,自幼熟读《春秋》,却也修习马列著作。他在一次秘密会议上直言:
“各位师兄,我们守护的是文明,不是僵化的形式。若因拒斥新思想而失去救国之力,那才是真正的背叛。李昭公说过:‘只要还有一个人不肯低头,这个梦就不会醒。’可如果这个人固步自封,不愿睁眼看世界,那他的头,其实早已低下了。”
此言如雷贯耳。经过七昼夜辩论,奉祀议会终于达成决议:与共产党建立“有限协作”关系??共享情报、联合培训游击队员、共同保护文物典籍,但在政治理念上保持独立。
自此,孤光传人的身影开始出现在更多战场。
长城脚下,他们协助八路军建立敌后电台网络,用《诗经》诗句作为密码本;太行山上,他们教授村民识别古地图,寻找隐蔽山谷储存粮弹;江南水乡,他们利用宗族关系,掩护地下党员转移。
而最传奇的一役,发生在民国二十七年的武汉会战。
当时,日军即将攻陷武汉,国民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