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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下令焚毁一切重要设施,包括图书馆、博物馆、档案馆。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由孤光传人组成的“文脉队”悄然潜入湖北省立图书馆,将五万册珍贵古籍分装三百木箱,趁夜运出城外。
途中遭遇日军巡逻队,双方激战。十七名传人战死,最后一人抱着最后一箱书跳入长江,顺流漂至安全地带。箱子被打捞上来时,封面已被水浸透,但内页完好。那人临终前只说了一句:
“书比人活得久。”
这批书籍后来成为战时“中华文化保存工程”的核心藏品,至今仍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抗战胜利那天,南京城万人空巷。人们走上街头欢呼雀跃,鞭炮齐鸣,国旗飘扬。
而在钟山深处,秦婉儿独自登上李昭墓前。她没有笑,也没有哭,只是点燃三炷香,摆上一杯清酒,轻声道:
“你看到了吗?他们回来了。衣服穿上了,头抬起来了,孩子又开始读书了。”
她说完,转身离去。风吹起她的白发,如同当年那面不曾倒下的龙旗。
五年后,内战烽火再起。
这一次,孤光传人选择了彻底隐退。
奉祀议会发布最后一道通令:“吾等为护礼而生,不为夺权而战。今南北皆称正统,实则皆已失道。我辈当归于民间,藏书于民宅,传道于私塾,待来日清明再出。”
于是,春秋堂关闭,奉祀卫队解散,所有武器埋入钟山地宫,地图焚毁。沈芸回到苏州,开办一所普通女子学堂,教孩子们写字、算术、唱歌。没人知道她曾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复礼夫人”。
秦婉儿则云游四方,踪迹不定。有人说她在峨眉山出家,有人说她隐居青海湖畔,还有人说她每年清明都会出现在钟山,点一支香,念一句《春秋》。
唯有那份《孤光录》,被悄悄复制百份,藏于全国各地:有的在少林寺经楼,有的在敦煌石窟夹壁,有的在云南纳西族东巴经卷之中,甚至还有一份,被微缩拍摄后缝进一件旗袍衬里,送到了海外华侨手中。
时间进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春风吹遍大地。
一位台湾学者回大陆探亲,在南京旧书市偶然购得一本残破线装书。翻开一看,竟是《孤光录》抄本,纸页泛黄,墨迹斑驳,末尾一页写着一行小字:
>“传至第三十七代,不敢忘。”
他激动不已,四处寻访线索,最终在苏州找到一位百岁老妪。她便是沈芸晚年收养的孤女,也是最后一位知晓部分真相的人。
老人颤巍巍地从床底取出一只铁盒,里面是一枚铜牌、半截断刃、一张泛黄合影??那是民国初年孤光军全体将领的合照,李昭居中,秦婉儿持剑立于右侧,沈芸捧书立于左侧。
“他们不要功劳,不要地位,”老人流泪说道,“他们只想让中国人记住自己是谁。”
学者跪地叩首,将这段历史写成专著《孤光:一个民族的记忆抵抗》,轰动学界。
新世纪来临,互联网时代席卷全球。
某天,一名高中生在B站上传一段视频,标题为:“我爷爷留给我的‘断刃剑’,到底是什么?”画面中,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静静躺在木盒中,剑脊断裂,却依稀可见“孤光”二字。
视频迅速走红。评论区起初是调侃:“cosplay道具吧?”“盗墓小说成真?”
可随着越来越多类似物品被晒出??湖南的铜牌、浙江的密信、山西的炼铁图谱??一场自发的“孤光寻踪”运动悄然兴起。
年轻人组建论坛,比对史料,绘制分布图,甚至利用AI复原《孤光录》残卷。有人发现,某些地铁站的设计竟暗合钟山地宫结构;有人考证,某些地方童谣的韵脚,实为加密的军事口令。
更令人震惊的是,2015年考古队在辽东一处山谷发掘出一座明代风格破庙遗址,清理积雪后,赫然露出半块石碑,上刻八字:
**大明虽亡,吾心不悔。**
与钟山墓碑、李昭断刃上的铭文,完全一致。
媒体争相报道,称其为“跨越三百年的精神共鸣”。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些年轻人开始改变。
他们不再盲目追捧韩流日剧,转而研究汉服形制;不再只背英语单词,也开始抄写《论语》;不再认为传统是包袱,反而觉得那是血脉的回响。
每年清明,钟山无名碑前,香火不断。
有时是一柄断刃,有时是一本书,有时只是一张写满《春秋》章句的纸条。
没有人自称孤光传人,但总有人在关键时刻站出来。
2008年汶川地震,一支民间救援队深入灾区,队员左臂皆绣龙旗图案,领队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们不是官方组织,但我们相信,灾难面前,人心不能倒。”
2020年疫情暴发,武汉封城期间,有志愿者冒死运送物资,防护服背后用红漆写着八个大字:
**只要还有一个人不肯低头,这个梦就不会醒。**
而在某所乡村小学的教室墙上,孩子们用蜡笔画下一幅图:雪山之上,站着一个穿铠甲的将军,手中高举火炬,照亮黑夜。下方写着稚嫩字体:
“他是守护中国的神仙。”
窗外阳光洒落,春风拂过山岗。
钟山的梅花开了,一树雪白,香飘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