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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愣了愣,脸上青红交加,但嘴里还硬气得很。
“行……行,乡巴佬有点本事,我今天认栽!”
陈凡冷冷看着,没接茬,只丢出一个字:“滚。”
丰智咽了口唾沫,嗓子眼里居然憋出一声:“好……”随后灰溜溜转身,带着两个捂着伤口的手下,钻进巷子没了影。
郑丽见状,眼睛里全是笑意,拍了拍手掌:“难怪黄老愿意买房子送你,你小子可以啊!”
“年纪不大,霸气得很,我看你是个能交的朋友。我叫郑丽,今年二十五,你以后叫我丽姐就行,别喊错了。”
陈凡一愣,嘴角抽了下,本想喊“郑妹子”,却听她自报年龄,硬生生改口。
“那……丽姐,刚才多谢你帮忙说话。若再有人来找茬,你就让他们去磨盘营找陈凡,我随时等着。”
郑丽笑得更开,眉眼弯弯,透着一股爽朗又干练的气质,像是能独自撑起一片天的姐姐。
“好嘞,陈凡,我记下了。你这人够意思,往后有事,丽姐也绝不含糊。”
姜昆在旁哈哈一笑,揶揄道:“小凡,你这脾气,走到哪儿都能让人刮目相看。不过,时间不早了,佳杰那边还得回去守着,咱别在这儿多耽搁。”
陈凡点头,朝郑丽拱手:“丽姐,今天就先告辞了。改日我带上信封和地契再正式回来,有事您随时让人去磨盘营捎话。”
“行,去吧。”郑丽笑着挥手,目送他们离开,站在院门前,身形高挑,气场自带一股风度,像六十年代里少有的独立女性,眉宇间全是干脆与不俗。
几人快步赶回县医院,推开病房门,老张医师刚收拾完针具,正用毛巾擦手。
陈佳杰的气色比早起好些,脸上泛着一层浅淡红晕,眼睛半睁,呼吸虽浅却匀。
陈凡转头问道:“老先生,怎么样?”
“脉稳了些,气也通了点。”老张医师捋着胡子,声音沉稳。
“我刚扎了十一针,配合艾灸调理,用的是通络止痛、化瘀生肌的法子。”
“内服我配了一帖活血化瘀的药,头三天每天一剂,三天后每两天一剂,持续一月,能减粘连。”
“我看他情况,除了不能动,精神头还能在,说明底子不差。”
“你们要真急着回,也不是不行,把药带足,针灸法我开张图教一家人扎,回家静养也成。”
陈佳杰听见这话,虚弱地开口:“陈哥……我寻思着好多了,要不咱回去养吧,大过年的,医院里老守着你们……我心里过不去。”
陈凡低头看他,明白他是故意拿话试探,不想拖累大家。
他还没开口,姜昆先接了:“小凡,既然老先生说能回,你就别硬撑在这儿,佳杰是个好同志,救人不是让他一个人好,是让大家都好。”
“我所里也得回,家里没个人坐镇也不行。”
陈凡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行,老先生开了方,咱们就听。赵雨、黑三叔,收拾东西,药我去抓,把中药西药全带足。”
陈佳杰听了这话,眼圈一红,低声说:“陈哥,麻烦你们了……”
“麻烦个啥。”赵雨摆摆手,“你活着就是最大的不麻烦。等你能走,我还得让你请我喝一顿县城的饺子汤。”
姜昆去办了出院手续,陈凡抓了药,又买了两捆干净纱布和一瓶碘酒备用。
医院的小张开着老解放卡车停在门外,后斗重新铺了稻草和毛毯,确保病人平躺稳当。
几人把陈佳杰小心抬上车,陈凡用熊皮大衣裹住他,姜昆跳上驾驶座:“上车,别冻着,咱回磨盘营。”
车子颠了一路,途经县城集市,陈凡让小张靠边停,自己跳下去买东西。
先是麻利地挑了一堆热乎饭食,馒头二十个、鸡蛋羹八份、热小米粥六碗。
接着又顺手在供销社柜台前看见一排小收音机,橡木壳的,二手货,价格也不贵。
“赵雨,这个你不是老惦记?说话算话,挑一个。”
赵雨眼睛一亮,赶紧选了个成色最好的:“陈哥,您真够意思!”
“我回去研究研究咋用,等佳杰醒透了,咱一块听新闻!”
陈凡回头又买了几件小物件,两个搪瓷缸子给黑三叔和陈向阳,一块素色围巾给陈四喜。
“拿着,过年了,兄弟总得有点新玩意儿。”
黑三叔接过缸子,乐了:“小凡,你这人真不赖,这东西我看县里人用着体面,回去摆桌上,喝水都多两分味儿。”
都给买了东西,也算是一点小小的心意。
本来这次过年,陈凡就准备了许久,毕竟是他重生过来的第一个新年。
但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
虽说人没事就好,可看着大家伙儿这么跟着跑,没办法在家里过年,陈凡还是挺难受的。
好在没人说点啥,不然他要破大防。
回去的路上,陈佳杰更是可劲儿地和他们说话。
一会儿问他们出去都看到了啥。
一会儿又问县城的街上热闹不?今天大年初一了,是不是很多人?
听说陈凡买了房子之后,这小子更来劲儿了,一个劲地表示,等自己好了,一定要看看。
陈凡其实心里啥都明白,陈佳杰比起陈四喜来,更为稳重,懂事。
他这是觉得自己连累了大家,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多找点话来说了调节气氛。
陈凡没拆穿,也都配合他。
不过,这小子回到了磨盘营,他家里人听见车子的声音出来。
结果塔莉亚跟灵萱居然也在,看样子是在帮忙张罗一下他们家里。
“回来了?”塔莉亚乐呵呵地开口。“这么快,我们还说包了饺子,再弄点菜送过去呢。”
“就是,大过年的,你们在医院怕是没啥好吃的。”灵萱补了这么一句。
陈佳杰眼泪刷地就下来了,看着陈凡低声道。
“对不起,陈哥,拖累大家了。”
陈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甭说这话,是我让你上山,拖累你了,大过年的,弄你一身伤,你不恨我就很好了。”
陈佳杰这会儿却再也没憋住,虽然尽力想忍,但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陈哥,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