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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半夜,最后一批货才来,是张花城最重视的棉布,因为需要的多,陆陆续续的送来三趟。
最后这一趟是黑棉布,算是最常见的棉布了。
“黄哥,我们下次见!”
“兄弟一定要来!”
对黄朝伟而言,和张花城交易简直是太赚了,有一种躺着赚钱的感觉,眼看着要过年了,一下子让他们所有人都富裕起来了,上上下下算起来,这一次赚的或许能抵得上去年一年了。
对张花城而言也是一样,这一趟赚的,可谓是一下让他富裕到了极点。
船行......
夜风穿过松花源的谷口,带着初秋特有的凉意,在田埂上低低地打了个旋,又卷起几片枯叶掠过试验田边那块新立的石碑。碑上刻着“乡土学院”四个字,笔力沉稳,是李大山亲手用凿子一点一点雕出来的。月光洒在石面,映出淡淡的青灰光泽,像极了春耕时翻出的新土。
张花城坐在活动中心外的台阶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目光落在远处尚未收完的稻穗上。今年的共生米长势格外好,穗头沉甸甸地垂着,金黄中透着一丝琥珀色的油光。收割机已经在检修棚里整装待发,再过三天就要正式开镰。可他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像是风吹动帘幕时露出的一角暗影,说不清道不明。
苏婉从屋里走出来,披了件薄外套,在他身边坐下。“还在想白天的事?”她问。
他点点头。“那个甘肃来的学员,赵岩,临走前说的话……我总觉得不是偶然。”
赵岩是第一批学员里最沉默的一个,话不多,但干活踏实,笔记记得密密麻麻。昨晚上课结束后,他单独留下,站在走廊尽头望着星空看了很久,才低声对张花城说:“你们教的是种地,可我觉得,你们真正想救的,是我们这些人的心。”
当时张花城没太在意,只当是一个返乡青年的感慨。可今早他整理教案时,发现抽屉里的原始菌群样本登记簿被人翻过??页码顺序不对,而且有一页边缘沾了点泥渍,像是谁戴着劳作手套匆忙翻阅后留下的。
“会不会只是哪个学生好奇?”苏婉轻声问,“现在每天都有人来参观实验室,进出登记虽然严格,但也难保万无一失。”
“问题不在‘进出’。”张花城抿了一口茶,热气模糊了他的镜片,“而在动机。这本子记录了S-7X最初的分离来源和驯化路径,包括三次野外回接实验的数据。如果有人把它拿去断章取义,哪怕只是摘录一段,也能编出新的‘证据’。”
苏婉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什么:“你说……会不会和上次举报信的背后主使是同一拨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半年前那场风波虽已平息,但背后推手始终未明。调查组曾追踪到一封境外IP发出的匿名邮件,内容与举报材料高度吻合,而发送时间恰好在他们宣布启动“种子银行”项目后的第七十二小时。更蹊跷的是,省内某农业科技公司随即宣布推出一款“高效土壤活化剂”,宣传语赫然写着“仿生菌群技术,源自长白山生态模式”。
“他们是冲着技术来的。”苏婉终于开口,“不是为了毁我们,而是为了复制,甚至取代。”
张花城缓缓点头:“所以我们不能只防一次攻击,得建立一道墙??一道由透明、信任和共治组成的墙。”
第二天清晨五点,乡土学院的铃声准时响起。四十多名学员在操场上列队晨跑,脚步踏在露水未干的碎石路上,发出整齐的沙沙声。小禾也被爸爸牵着跟在队伍后面,摇摇晃晃地跑了几步就停下来捡石头,又被李朵朵笑着抱起来放在肩上。
早餐过后,课程照常进行。今天是“田野哲学”的第二讲,主讲人是王振。他站在黑板前,没有放PPT,而是画了一幅简单的图:一条蜿蜒的河流,两岸分别是“科学”与“伦理”,中间架着一座桥,桥上写着“责任”。
“我们常以为农业进步靠的是新技术。”他说,“但真正的瓶颈从来不是技术本身,而是使用技术的人有没有敬畏之心。比如S-7X,它能在冻土中存活,能分解顽固有机物,能促进根系发育??但它不会告诉你,什么时候该停,什么时候该退。这个判断,只能由人来做。”
台下有人举手:“那如果我们发现某种菌株效果特别强,但可能影响周边植物基因表达,该怎么办?”
王振看了眼张花城,后者微微颔首。
“那就让它留在实验室。”王振答得干脆,“哪怕全世界都在催你量产,你也得说不。因为土地不像实验室,它不给你重来的机会。”
中午饭后,苏婉召集技术组开了个紧急会。她把最近三个月的访客记录调出来,逐条筛查,重点关注那些申请进入核心菌种库的人员背景。结果发现,有两名自称“农业观察员”的访客,其推荐单位查无此名;更奇怪的是,他们的身份证信息虽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