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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开裂的那一刻,郁岚清正好飞在低空,目之所及,几条裂纹自山顶蔓延向下。
裂纹中隐隐带有火光,所到之处,魔焰似乎烧得更旺了,原本有些偃旗息鼓的魔物也仿佛受到鼓舞一般,重新振作起来,朝修士们扑咬上去。
眼见裂纹就快要蔓延到人群脚下……
郁岚清眸光一凛,同时挥出两道剑气,刚好稳稳托在身后两位来不及躲避的同门脚下。
土豆的两只前爪,也一爪抓起一人,紧跟着郁岚清往天上飞。
脚下这道裂纹上没有伤亡。
可再远一些......
阳光洒在归墟泽的废墟之上,昔日阴霾已散,泥沼中竟冒出了点点嫩绿新芽。风过处,不再有腐臭扑鼻,反带着一丝湿润泥土与初生草木的气息,仿佛大地正缓缓吐纳着久违的生机。远处村落炊烟袅袅,孩童笑声隐约传来??那是劫后余生的安宁。
谢无妄靠在驿站窗边,指尖轻抚九转玉莲令,玉面温润如旧,却映出他眉宇间难以掩饰的倦意。那场命灯燃烧的代价远比预料沉重:右臂经脉枯竭,灵力运转滞涩如逆流之水;夜间常觉心口灼痛,似有余火未熄,在血脉深处悄然舔舐寿元。林疏月每日为他熬药,汤汁苦得连屋外野猫都绕道而行,可她从不曾抱怨一句。
这日清晨,一只信鸦自北而来,羽翼漆黑如墨,爪上系着一枚青铜铃铛。林疏月接过它递来的竹筒,倒出一卷帛书,脸色骤变。
“是陈槐传讯。”她声音微颤,“黑溪集……又有人病倒了。症状和之前一样,高烧、抽搐、吐黑沫,但这次发病更快,不到半日便已昏迷不醒。更奇怪的是,病人脖颈浮现的青纹,竟是莲花形状。”
谢无妄缓缓抬头,目光沉静如古井:“莲花?不是蛛网?”
“对。”林疏月将帛书递给他,“而且全村已有七人染病,包括两个曾服过‘辟邪汤’痊愈的人。陈槐说,他用你留下的方子试过三次,毫无作用。他还提到……有人在村口看见一个穿灰袍的身影,立于雾中,手中提着一盏残破灯笼,一闪即逝。”
谢无妄闭目良久,终于开口:“那是‘引魂灯’。南疆秘术之一,专用于唤醒被压制的毒种。有人在重新激活‘辟邪汤’的原始配方,并加以改良。”
“可你不是已经毁掉了炼毒源头?”林疏月难以置信,“归墟泽的邪殿化为齑粉,所有毒物尽焚,连沈明远的尸骨都被光焰净化,怎么可能还有人能复刻这种邪术?”
“除非……”谢无妄睁开眼,眸光冷冽,“他们从未真正依赖那些坛坛罐罐。真正的源头,从来不在归墟泽。”
林疏月心头一震:“你是说?”
“是人心。”他低声道,“沈知白兄弟所图的,从来不是一时一地的控制,而是构建一套完整的信仰循环体系??恐惧滋生愿力,愿力滋养神明,神明再制造更多恐惧。只要这套逻辑存在,哪怕庙塌了、鼎碎了,也能在别处重建。”
他站起身,动作虽缓却不容动摇:“我要回去。”
“你现在这个样子!”林疏月猛地起身拦在他面前,“命灯刚熄,气血未复,连走路都会头晕,你还想再去拼命?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吗!”
“我不是铁打的。”谢无妄看着她,眼神温柔却坚定,“但我若不去,下一个孩子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这不是医术之争,是信念之战。他们想让人相信只有‘神’能救世,而我要证明??凡人也能自救。”
林疏月咬唇不语,泪水在眼眶打转。她知道劝不住他,就像当年劝不住师父一样。
三日后,他们再度踏入黑溪集。
村庄气氛诡异异常。原本热络的街巷冷冷清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檐下悬挂红布条,上书“敬神避祸”四字。几个孩童蹲在墙角画符,口中喃喃念着:“拜神郎中,赐我安康。”见谢无妄走近,竟齐刷刷抬头,眼神空洞如傀儡。
陈槐迎出来时满脸憔悴,胡子拉碴,眼中布满血丝。“谢师兄……你来了。”他声音沙哑,“我已经尽力了,真的尽力了……可这些人,宁愿等‘神医显灵’,也不肯让我施针用药。”
“谁在背后煽动?”谢无妄问。
“不知道。”陈槐摇头,“只听说最近每夜子时,村东老槐树下会响起铜铃声,随后便有人梦到‘白衣神医’降临,说唯有诚心祈祷才能免灾。醒来后,他们的病症就会加重一分,直到彻底崩溃。”
谢无妄沉默片刻,忽道:“带我去看看病人。”
病房设在祠堂偏殿,七名患者横卧草席,皆双目紧闭,呼吸微弱。他逐一查看,发现青纹确呈莲花状,花瓣五片,环绕喉结,宛如某种古老印记。
他取出银针欲探识海,刚触及一人百会穴,那病人竟猛然睁眼,瞳孔全黑,毫无光泽,嘶声道:“你不该回来……神已选中新躯壳……轮回即将开启……”
话音未落,其余六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