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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赵哥？可算是联系上你了！”
我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对着电话那头的赵德海说道。
“嘿嘿，小远兄弟，不好意思啊，让你等着急了吧？”
电话那头，赵德海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嗓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感，打着哈欠说道:
“钱凑够了兄弟，放心吧，你赵哥向来吐口唾沫就是钉，说到哪做到哪！”
听着赵德海说钱凑够了，我这才彻底放心，跟他实话实说:
“赵哥，你可算来电话了！你要是再晚上一分钟，我就跟家里说别发货了！”
赵德海一听，笑着解释道:
“哈哈，怪我怪我。昨晚跑了一宿，找亲戚朋友凑钱，电话直接干没电了，这不刚眯了一会，手机充了点电，第一时间就给你打过来了，怕你着急。”
“是我心急了赵哥，对不住。等事儿办完了，我请你喝酒，好好赔罪。”
“赔啥罪，应该的，换了我也着急。”
电话里，赵德海那边传来了关卷帘门的声音，随即他冲着我问道:“不说废话了，咱们啥时候出发兄弟？”
“准备好了现在就走吧赵哥，早点办完了心里踏实。”
我一边说着，一边给小潘和二牛打手势，让他俩先去热车。
小潘他俩也听见赵德海凑够钱了，脸上也都有了笑意，忙着开车去了。
“那就这么定了吧赵哥，我让家里那边赶紧安排送货，咱们路上碰头，交易地点初步就定在葫芦岛附近，有啥变动到时候再说。”
“行，那就先这样吧，我这边收拾收拾也出发了，路上保持联系！”
赵德海答应的很干脆，说完直接撂了电话。
这事整的，我心里倒有点过意不去了，原来人家赵德海，压根儿没想放我鸽子，他是电话没电关机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挂了电话，小潘和二牛已经把皮卡车开过来了，我直接上了车。
“走哪条道小远？”
小潘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搂着档把子，看着我问。
“京沈高速吧，能快点，奔着葫芦岛去，在那边碰头。”
我系上安全带，又给薇姐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告诉她我们已经出发了，让她那边抓紧送货，葫芦岛附近交易。
电话里，薇姐也挺高兴，嘱咐我们几个注意安全，稳着点开。
“放心吧薇姐，等我们好消息！”
挂了电话，皮卡奔着京沈高速驶去。
一路上，二牛叽叽喳喳嘴不闲着，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从高速公路扯到国道，又扯到民生问题，最后又扯到了娘们儿身上……吵的我脑袋疼！
我没说话，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想着有关交易的事，考虑着还有没有什么没想到的漏洞，心里盼着千万别出啥事才好！
二牛一开始还挺兴奋，一边吹着牛逼，一边扒着窗户看风景，没过多久就蔫了，靠在椅背上打盹，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又梦见啥了。
小潘车开得很稳，速度一直保持在八十左右，不快不慢。我抽着烟，看着路边的提示牌一个个倒退：宝坻、玉田、唐山……
离着秦皇岛没多远，二牛突然“哎哟”一嗓子，猛地坐直了，呲牙咧嘴捂着肚子。
“你咋了？”
我和小潘都被二牛吓了一跳，尤其是小潘，方向盘差点没抓稳脱手了。
“不行…不行……我得拉屎…肚子疼的要命，实在憋不住了……”
二牛脸憋得通红，捂着肚子来回揉。
“你他妈早干啥去了？刚才在早餐摊你咋不去？这会儿去哪找地方拉屎！”
瞅着二牛这幅模样，我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骂他，懒驴上磨屎尿多，每回都是他事逼。
小潘也皱起了眉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有厕所？高速上也不敢乱停车！”
“服务区！去服务区！秦皇岛快到了！刚才牌子上写了，还有五公里到秦皇岛！赶紧开！我快不行了！”
二牛两手捂着肚子，使劲揉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小潘没办法，只好把油门踩到底，奔着秦皇岛窜去。
等到了秦皇岛一看，我们几个傻眼了，没想到秦皇岛服务区还没建完，路是封着的，不对外开放！
这可差点把二牛气疯了，弄得他坐立不安，我都怕他忍不住，直接拉裤兜子里。
看着他那模样，又气又好笑，小潘冲着二牛打趣，
“早上就属你吃的多，我都没吃几口，全被你抢了，谢谢你替我挡灾哈！”
“别他妈说了大哥……你赶紧开车吧……我快不行了！一会儿他妈拉车上了！”
二牛额头上都冒汗了，看着不像是装的。
不过该说不说的，二牛忍耐力挺让人佩服的，就在这种状态下，愣是撑到了山海关，全程憋的呲牙咧嘴，连个屁都没放！
用他的话说，他怕放了屁就忍不住了，彻底泄闸了，窜裤兜子里……
车子刚到山海关服务区，还没等停稳，二牛直接一把拽开车门子，二话不说就往服务区厕所里冲，那速度快的离谱，我都怕他跑急了，窜稀了颠出来！
“这小子……一天天的真愁人！”
小潘摇摇头，把车火熄了，下车透气去了，我也跟着下车抽根烟，活动活动筋骨。
山海关服务区也是刚建成没多久，瞅着嘎嘎新，停车场上没几辆车。
我靠在皮卡边上，刚点着了烟抽了没两口，眼角的余光一扫，不经意间瞥见了一辆车，缓缓开进了服务区。
那是一辆深灰色的桑塔纳，车牌是“津”字开头，停在我们皮卡不远的地方，熄了火。
看着这辆桑塔纳，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车……看着好像有点眼熟！
我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感觉从天津出发那会，好像就见过它。
当时它在我们后面，隔着不太远的距离，不快不慢地跟着。我当时没怎么在意，毕竟高速上车多，谁跟着谁不是很正常？
可这一路走了几百公里，从天津到唐山，再到秦皇岛、山海关，它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不远不近吊着，这就有点不对劲了。
而且更怪的是，车停下来好一会儿了，愣是连个人影都没下来。
大冷天的，开几百公里的高速，进了服务区不下车？不上厕所？不抽烟？也不加油？
而且车玻璃贴着深色的膜，根本看不清车里到底啥情况！
我又抽了几口烟，下意识的感觉到，这辆车情况不太对劲儿！
我甚至怀疑，这辆车很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正在跟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