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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一册《青史》首本文宝,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存在。
寻常诗词文章的首本文宝,不过数十丶千百字的篇幅。
而《史书》文宝,那可是动辄数十万字的史家宏伟巨着,凝聚一朝文道之威,那是何等威力。
这恰是一条不知多少人羡慕,直指文脉巅峰丶成圣证道之通天圣道!
赵明诚目光扫过刘春与曹瑾二人,语气沉凝:「修史撰典虽苦,却是清贵之途。
二位若能耐得住翰林院的寂寞,熬个三丶五年,他日必非池中之物。」
「自然!」
「若有修补《圣典》丶撰写《青史》之类的活,只管交给我等便是!」
榜眼刘春与探花曹瑾闻言相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灼灼光亮,异常激动振奋。
他们低声交谈,手指不时轻点廊外古阁,俨然已对这座千年翰苑生出无限向往。
按本朝旧例,殿试一甲三人,直接例授翰林院职。
其馀进士若想入院,则需再经一场翰林考选,层层筛选,方得入门。
江行舟此行来翰林院,不过暂留三日,过后便要赴皇宫就任正四品侍读一一那是天子的近臣之位,最是清要丶显赫,迥异于翰苑的青灯苦熬。
翰林院内众人皆心知肚明。
江状元此来待上三日,不过是走个过场。
因而诸般修书丶纂史之务,自然也无人会真安排给他。
江行舟在翰林院的这几日颇为清闲,偶尔与其他翰林学士品茶闲谈,或是翻阅几卷大周邸报,
静观朝野动向。
三日修忽而过。
他换上新授的正四品朝服,步入皇宫禁内。
经过司礼太监的仔细查验后,放入宫内。
御前女官南宫婉儿亲自前来,引他穿过重重宫廊,走向一座百花盛放的御花园。
「状元郎这几日可是风光无限呐!」
南宫婉儿声音轻柔,却隐隐透出一丝酸意,「金榜题名,洞房春暖,妻妾相伴——-真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洛阳花」了呢!」
说着,她指尖轻轻掐了江行舟手臂一下,似嗔似怨。
江行舟听出她话中醋意,只得苦笑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婉儿——」
「罢了!」
「我不过一介深宫女官,哪里管得了你这位风流个的六元及第状元郎。」
「陛下每日皆会在此御花园静读一个时辰,稍作休憩。
你既为侍读,只需在一旁,诵读案上卷轴内的文章即可。」
南宫婉儿美眸微垂,声音渐低,似有幽怨流转其间。
「若陛下未开口相询,切记莫要多言——陛下不喜旁人搅扰她的思绪。」
南宫婉儿引江行舟步入御花园深处一座玲珑阁亭。
只见女帝陛下正静卧于一张紫檀躺椅之上,双眸轻阖,气息匀长,也不知是真入了梦境,还是只在浅憩养神。
四周五丈开外,数十位太监丶宫女垂首侍立,屏息凝神,不敢有些微惊扰,
江行舟敛衣近前,于御案十步外驻足。
此刻,他抬头方见,
女帝武明月的容貌极为年轻,低眸时羽睫如墨,抬目间眸光清冽。
玉面朱唇,姿容绝世,若非那通身的帝王威仪,几乎教人以为她是哪位深居闺阁的年轻贵女。
他依制微躬一礼,随后趋前两步,双手轻取案上那卷《天问》。
玄色袖袂拂过紫檀案角,未出一丝声响,
退至左侧半丈处的一方青玉团蒲,端坐,展卷朗声诵读。
声如击玉,字字清晰,在这寂静深宫中荡开浅浅回音。
那是春秋战国时期圣贤屈原所作的《天问》。
「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曹暗,谁能极之?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他音韵清朗,字句如玉。
江行舟正缓缓诵读间,
忽见书页天头有一行极细的朱砂批注,墨迹犹新:「「荧惑守太微,圣人生东南一一其象显于天授十五年冬。」」
江行舟心头募然一震,
如被无形之手住神魂,呼吸雾时停滞。
这卷《天问》书页旁的一行朱批,字迹清瘦峭拔,墨色犹新,却瞬间刺入江行舟眼底这句话他分明见过。
穿越至此方世界之初,他曾于江阴薛国公府的琅阁中,在一卷孤本残谱的边隙,见过一模一样的批注笔迹。
当时只觉玄奥难解,却未曾深究。
此刻竟在这御前禁中丶女帝案头再度得见!
寒意条然窜上脊背。
这绝非巧合!
女帝武明月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眸光清冽如寒潭,正静静地凝视着他。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仪,在寂静的亭阁中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