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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主考官,是兵部尚书大人唐秀金!」
顾知勉指尖点着邸报上那个名字,眼中精光闪烁。
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麽——这位兵部尚书大人,以边务见长,怕是要在策论上大做文章。
「天助我也!」
李潘大喜,猛地攥紧邸报,指节都泛出青白。
兵部尚书为主考官!
这意味着,明岁春闱,那些主修诸子兵家的士子,不少人会脱颖而出。
「太好了!
主考官终于定下来了!」
满堂举子眼中迸出精光,彼此交换的眼神里尽是心照不宣的狂喜。
要知道,春闱之难,难在考题范围太广了.。
浩如烟海的经史子集,更难在主考官那捉摸不透的出题风向。
农政丶吏治丶礼制……每一科都似汪洋大海,光是经义丶注解就有数十家学派。
策论更是能牵扯出千百条典故。
若无头绪,纵是皓首穷经,也未必能押中半道考题。
可如今主考官既定,风向便骤然明朗——唐秀金以兵部侍郎之位执掌春闱,重点在边务丶屯田丶马政之事,朝野皆知。
原本如雾里看花的备考之路,此刻竟似拨云见日,有了清晰可循的脉络。
「我听说,唐大人上月还在朝会上痛陈漕粮改折之弊!」
「他去年批阅武举策论时,最重实务,厌弃空谈!」
举子们目光灼灼,仿佛已经窥见了考卷上的墨迹。
那些堆积如山的典籍,此刻终于有了轻重缓急——哪些该精读,哪些可略过,哪些必须倒背如流……
这一纸邸报,省去的何止是数月苦功?
「唐大人曾经担任蓟北刺史辽多年,九边必是重中之重!」
「他去年呈的《屯田疏》里那句『兵农相济',怕是要在策论里大做文章!」
不知是谁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坏了!各大书坊——唐大人的文集!必被抢购一空!」
「快去买稍迟片刻,恐怕抢不到了!」
有人已经急不可耐地扯开腰间荷包,铜钱碰撞声叮当作响。
话未说完,七八个青衫身影已夺门而出。
廊下顿时乱作一团,有人连外袍都来不及系好,趿拉着布鞋就往外冲。
茶盏翻倒的脆响此起彼伏。
砚台翻倒,墨汁溅在雪白的宣纸上,像极了此刻众人心头翻涌的焦灼。
顾知勉却立在原地,指尖轻叩着那份邸报。
他忽然想起前几日曾在邸报上瞥见的那幅《朔漠巡边图》——这位未来的座师大人,怕是对「马政」也别有见解。
顾知勉猛地将邸报拍在案上,「速去城南墨香斋.那处书坊离得远,应该尚未被抢空!」
窗外,暮色中的洛京城华灯初上。
各坊书肆的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仿佛在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押题大战点燃烽火。
洛京城西的崇文坊内,几家老字号书坊的灯火彻夜未熄。
「快!把唐大人历年奏疏,全都辑录成册!」
「那篇《论边镇粮饷疏》要放在卷首,用朱笔标红!」
须发花白的老儒们伏案疾书,案头堆着从各处搜罗来的邸报丶抄本丶奏疏。
他们深谙此道——每逢春闱大比之年,这些浸淫科场数十年的老学究们,总能从主考官的只言片语中嗅出一些端倪。
「再加一册《唐公兵法辑要》!」
「把他在兵部时批阅的策论也编进去!」
城内各大书坊的掌柜连夜抬高了纸价,却仍挡不住举子们抢购的热潮。
更有甚者,某些书肆已开始预售「唐公密卷」丶「唐公押题宝典」,要价几十两银子一册,依然供不应求。
那些捧着新书如获至宝的举子们,无不欣喜若狂。
这些老儒们深谙春闱之道——他们贩卖的哪里是墨迹纸张,分明是上万举子们春闱金榜题名的野望。
不过,这些《唐公文集》丶《兵部辑要》丶《春闱密卷》,都是洛京书坊可以搜罗到的公开资料,几乎可以人手一卷。
泛泛而谈,终究是隔靴搔痒。
想要真正得到春闱的玄妙,还需找机会在春闱之前,亲自拜见主考官——兵部尚书唐秀金。
哪怕得其只言片语,远远胜过在书坊卖上一堆文集。
可是这样的机会非常少上万举子之中,也不会超过寥寥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