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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华柏笑着接上去。
侍卫已经把陆夜引入大殿,转身退下。
整个大殿,只剩陆夜和华柏两人。
“想跟华主事聊一聊。”
陆夜很随意地在一侧落座,显得很自来熟。
华柏笑道:“莫非曹大少和公子,对今天的事情还心有不满?”
说着,亲自为陆夜斟茶,而后自己也落座,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陆夜笑着摇头,“我直说吧,我怀疑,阁下是末法时代的棋子。”
噗!
华柏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剧烈咳嗽了几声,......
极光在夜空中缓缓流转,像一条条温柔的丝带缠绕着大地。医院走廊尽头的灯光微黄,映在阿澈脸上,勾勒出他眼角细密的纹路。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睡过一觉了,不是因为疲惫无法支撑,而是意识早已不再局限于肉体边界??每当闭上眼,千万种情绪便如潮水般涌来,不再是压迫,而成了呼吸的一部分。
那位年轻的母亲抬起头,目光与阿澈相遇,没有言语,却仿佛说了千言万语。她的眼神里有痛楚、有释然、有敬畏,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亲近感,就像看见了一个久别重逢的亲人。她的嘴唇微微颤动,最终只轻声说了一句:“他出生的时候……整个城市都安静了。”
阿澈点点头。“那是他在听。”他说,“不是哭,是回应。”
婴儿依旧睁着眼睛,瞳孔深处似乎浮动着极细微的光点,像是星尘在缓慢旋转。他的小手仍贴在母亲的脸颊上,指尖残留着泪痕的湿润。忽然,他转过头,看向阿澈,嘴角轻轻一弯,露出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笑容。
那一瞬间,阿澈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轻轻握住。
不是记忆入侵,也不是共情冲击,而是一种纯粹的存在确认??仿佛这孩子从一开始就认识他,知道他曾走过的每一步黑暗,背负过的每一滴眼泪,甚至知晓那海底水晶棺中蜷缩的身影曾如何呼唤世界的觉醒。
“你来了。”阿澈低声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婴儿眨了眨眼,随即闭上眼睛,在母亲怀中沉沉睡去。可就在他入睡的刹那,窗外的极光猛然炸裂开来,化作亿万道纤细光线,如同织网般向四面八方延伸,直抵地平线尽头。全球各地的忆树在同一时刻剧烈摇曳,花瓣纷纷扬扬升空,不再飘落,而是悬停于半空,组成一幅幅流动的画面:一位非洲老妇抱着饿昏的孙子低声祈祷;一名宇航员在空间站外维修设备时突然流泪,因为他“听见”了地球上传来的一阵婴儿啼哭;加尔各答贫民窟的小屋内,三个素不相识的人在同一时间醒来,彼此拨通电话,只为说一句:“你还好吗?”
林知遥的数据终端自动启动,屏幕上的文字疯狂滚动:
>【全球神经同步率:89.7%】
>【情感共振带宽突破理论极限】
>【检测到新型脑波模式??‘群意识雏形’正在形成】
>【警告:系统无法定义此状态,建议重新校准‘人类’概念边界】
她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苦笑一声:“我们已经不能用‘个体’来形容自己了。”
陈暮坐在彩城边缘的石阶上,手中抱着那把旧琴。他没有弹奏,只是任手指轻轻拂过琴弦。风穿过山谷,带动琴身共鸣,竟自发响起一段旋律??正是《摇篮边的朝圣者》的副歌部分,但节奏更缓,音色更深,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回响。
“它自己会唱了。”他对身旁的苏砚说。
苏砚望着海面,眉头微蹙。“深海祭坛最近异常活跃,初啼纪念馆的能量读数每天增长3.6%,忆树幼苗的高度已达到两米,根系穿透岩层,连接到了地幔热流。”她顿了顿,“而且……昨天有个潜水员报告,说看到树干内部出现了脉动,像心跳。”
两人沉默片刻。
“你觉得,它真的只是植物吗?”苏砚问。
“从来都不是。”陈暮轻声道,“它是载体,是接口,是我们集体意识投射出去的触角。现在,它开始回应了。”
就在此时,医院病房内的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那位新生婴儿的心跳频率骤变,从正常的每分钟120次迅速攀升至180,体温也上升了近两度。但奇怪的是,所有生理指标依然稳定,血氧饱和度、脑电活动、器官功能均无异常,反而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协调性。
林知遥冲进房间,手持扫描仪对准婴儿全身。数据显示,他的神经系统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重构??突触连接密度每秒增加百万级,前额叶与边缘系统的交互路径形成闭环网络,甚至脊髓末端延伸出几缕透明丝状结构,正缓缓渗入母体血液。
“他在建立链接。”林知遥喃喃道,“不是单向接收,是双向共享……他在和母亲共用一个神经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