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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地宫内。
“摩天崖主人重开摩天宴么……”
“此等机会岂能错过。”
“这消息是真的吗?”
黑魔道主、血魔道主和尸魔道主纷纷议论起来。
“传言摩天崖主人有教无类,无正道魔道之分,这也是我们的一个好机会。”
“我黑魔道安辰等人已经动身。”
黑魔道主说完,顿时引得血魔道主和尸魔道主一番怒骂。
旋即两人也匆匆离开。
安排各自派系内的天骄动身,立刻赶往摩天域。
时间才三年,相当紧迫。
至于楚铮的事他们暂时没有理会,也理......
朝阳熔金,海天交界处泛起一片赤红,仿佛整片东海都被点燃。沉音寺悬于虚空,佛像口中的铃铛不再震颤,只余微风穿廊而过,发出低吟般的回响。少年坐在屋檐尽头,脚下是万丈碧波,身后是千尊无耳之佛,面前则是初升的太阳??那光不刺眼,却暖得让他想哭。
他已记不清自己多久未曾感受过温暖了。
血肉与青铜的界限早已模糊,他的手臂抬起时,能看见皮肤下金属脉络如河网般流动,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体内残存铃声的轻颤。可此刻,那声音终于平息。碎裂的铃铛化作金粉洒落海面,随波荡开,竟在水中勾勒出无数人脸??有笑的、哭的、怒的、哀的,皆一闪而逝。
“师父……”他喃喃,“我听见了所有人。”
“也让他们听见了彼此。”
话音落下,远处海面忽有涟漪扩散,一艘小舟自晨雾中驶来。舟上无人划桨,仅有一盏孤灯摇曳,灯下压着一封信笺,封口以蜡封印,印纹是一朵梅花,边缘略带焦痕??那是忆语堂最高密令的标记。
少年没有动,任那小舟靠岸。一只乌鸦从天而降,落在碑前石狮头上,衔起信笺振翅飞回。它并非寻常禽鸟,双目泛着淡淡的银光,正是守心院豢养的“忆使鸦”。
片刻后,晚衣的声音透过鸦羽传来,清冷如霜:“陆昭闭关七日,寒渊剑鸣九次,终悟‘斩忆非断情’之道。他说,若你归来,请赴东岭古井一见。”
少年闭上眼,嘴角微扬。
东岭古井……那个他曾被推下九次的地方。井底埋着最初的声根种子,也葬着他第一个名字??阿念。
“我还不能去。”他轻声道,“南海还未醒。”
乌鸦振翅而去,留下一缕梅香飘散风中。少年站起身,身形几近透明,脚踩屋瓦却无声无息。他望向南方海域,那里常年笼罩浓雾,传说海底沉睡着一口“恸钟”,每逢月圆之夜便会自行敲响,引得渔民集体梦游投海。
据《声根遗录》记载:恸钟乃上古“悲愿”所凝,铸钟者以百名自愿殉情之人的心头血淬火,只为让天下有情人永不分离。可人心易变,誓言成空,钟成之日反噬其主,自此每百年必择一人承载所有失恋之痛,直至钟毁人亡。
“第十四声之后,恸钟再未响起。”少年低语,“是因为它也在等一个愿意听它哭泣的人。”
他跃下屋檐,身影如烟消散于海风之中。
三日后,南疆雨林深处。
柳青萝跪坐在哭碑地宫之外,面前摆着十三盏油灯,每一盏灯芯跳动,映照出一段记忆画面:丈夫战死沙场、母亲焚屋自尽、幼弟饿毙途中……她已连续守灯七夜,不曾合眼。
忽然,最右侧一盏灯熄了。
她心头一震,急忙查看灯油未尽,灯芯亦未断,唯独那团火焰像是被人轻轻吹灭。紧接着,第二盏、第三盏接连黯淡,仿佛某种力量正在抽离这些记忆之火。
“谁?”她厉声喝问。
林间寂静,唯有藤蔓??作响。一道纤细身影自雨幕中走来,赤足踏水,不沾泥泞。正是那少年,但他如今连瞳孔都泛着金属光泽,行走间周身浮现出细密符文,似是由千万句“我记得”交织而成。
“你在用静火封存记忆。”少年开口,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但记忆不该被锁住,而该被传递。”
柳青萝冷笑:“你说得轻松。若人人背负全部过往,如何活下去?”
“不是背负。”少年摇头,“是承接。就像你曾为丈夫哭过,也为母亲唱过摇篮曲。痛苦与温柔本是一体,割裂它们,才是真正的折磨。”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一枚晶莹剔透的铃铛碎片,正是当年从他体内剥离的那一片。碎片轻轻飞入第一盏灯中,火焰骤然暴涨,幻象再现??却是她丈夫临终前写下的一封家书:
>“青萝,若我未能归,莫要自责。你活着,便是我胜过的证明。”
泪水瞬间涌出。柳青萝颤抖着伸手触碰火焰,竟不觉灼痛,反而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心脉。
“这……是什么?”
“共鸣。”少年说,“当你不再抗拒记忆,它便不再是枷锁,而是桥梁。你可以通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