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钱花到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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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阎应元笔尖狠狠戳透纸背。
    “前明三饷怎么亡的?九两税银八两喂了那些狗官,今里长刮骨疗毒清出千万白银。”
    他猛拍《纲要》。
    “若被这些蛀虫啃了,我阎应元自刎,监察部上下谢罪。”
    他抽出一张空白令箭,朱砂淋漓写下剥皮实草四字。
    “将此令传十三道监察御史,再告谕天下,红袍民生银,每一两都烙着民字,敢伸手者。”他独眼凶光暴射。
    “大明活剥其皮,填草悬于城门。”
    “我不一样,我让你们去大国边陲,重新谋业。”
    烛火噼啪爆响。
    签押房外,三百铁骑携令箭奔出,马蹄声踏碎京师夜雾。
    天工院。
    “这怎么是好。”
    负责造铁甲舰的官吏将《纲要》放在桌案上,眉头紧皱。
    “造舰拨银砍了三成,十二艘铁甲舰缩成八艘,红毛荷兰舰队已抵马六甲,这岂非自毁长城?”
    角落水力冲压器械旁旁,老匠作拎起锻锤,砸在烧红的炮箍上。
    火星溅上他斑白的胡须。
    “大人,那也未必。”
    他从油污的怀中摸出本册子。
    “去岁咱造霹雳炮,生铁从山西运来,骡马驮运,百里耗银五钱,路上损毁一成,今岁京蒙铁路通了。”
    他枯指戳向册上数字。
    “光铁料运费省三成,损毁降至半分,省下的银子完全够造五门炮。”
    那天工院官吏抓起册子,有些犹豫。
    “可舰炮......”
    “舰炮更要省。”
    “您可知一艘铁甲舰耗煤多少,去岁水师战船南下,沿途购煤,价比京师贵一倍,今若拨银修漠北煤矿,铁路运煤至登州。”
    他抓起炭条在地上疾书。
    “漠北煤价三钱一石,运费两钱,到登州仍比市价低三成,一艘铁甲舰岁耗煤万石,省银三千两,十二艘省三万六千两。”
    他掷了炭条,从炉中钳出烧红的铁。
    “民生银还当真不是水漂,是往咱军械司炉膛里添的旺火。”
    淬火的青烟腾起,映着天工院其余官吏怔忡的脸。
    窗外忽然马蹄声急。
    监察部传令兵踏入门槛,血红的剥皮实草令箭拍在案上。
    “阎总长令,天工院所涉民生银两,匠作薪饷、铁料采买、煤运耗资,每日呈报监察司!贪一钱者,剥皮悬旗。”
    铁匠棚里死寂。
    赵铁头忽抡锤砸向铁砧,火星如烟花炸开。
    “好,有这道令,咱天工院就敢对天发誓,拨给工部的民生银,必化作战舰铁甲,一两不差。”
    炉火熊熊。
    四百年前的民生策,在铁与血的淬炼中,锻成开疆拓土的利刃。
    与此同时,现代,西安历史研究所也在看着新的资料。
    恒温库房的冷白灯光下,空气凝固如铁。
    雷请议的指尖悬在触摸屏上方,屏幕上《红袍岁出纲要》的扫描件如同烧红的烙铁。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民生基建拨款,五百三十万两,占比百分之四十二,征伐戍边四百三十万两,占比百分之三十四。”
    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
    “这组数字,是不是扫描仪出错了?”
    陈科站在控制台前,调出原始档案的高清扫描。
    泛黄的宣纸上,墨汁淋漓的民生基业五百万两与朱砂批注的加拨漠北医馆三十万两刺得他瞳孔骤缩。
    他喃喃开口。
    “南洋铁甲舰的预算被砍了八十万两,漠北冻疮膏坊的拨款却翻倍,这简直是......”
    他卡住了,找不到任何历史先例来形容这种分配。
    顾成枯瘦的手指划过屏幕上的学堂五千所、医馆三千座,老花镜后的眼睛眯成两道缝。
    他忽然调出对比数据库,洪武二十六年,明朝教育支出仅占岁入不到百分之一。
    万历四十八年,太医院岁支不足万两。
    老教授枯哑的嗓音在死寂中炸开。
    “秦皇筑长城,耗民力百万,汉武征匈奴,十室九空,穿越者......”
    他手指戳着百分之四十二的血红数字。
    “刮尽豪商巨贾,却把金山银山砸进泥腿子的饭碗里。”
    “旁人不懂,难道你们也看不清?”
    雷请议突然惊醒般扑向键盘。
    投影屏上瞬间展开三维数据模型,无数光流开始奔涌。
    “模拟变量注入,岁拨民生银五百三十万两持续十年。”
    “教育项,蒙童识字率基准值百分之五,十年后跃升至百分之三十一!”
    “医疗项,婴亡率基准值千分之二百八十,十年后降至千分之一百四十!”
    “基建项,路网密度基准值每百里一点二里,十年后达每百里十二点五里!”
    当军工衍生增益子模块弹出时,所有呼吸都停止了。
    “因冻疮发病率下降,戍卒非战斗减员减少百分之三十七,年省兵员补充银十九万两。”
    “因铁路运力提升,漠北军粮运输损耗从百分之三十五降至百分之八,年省漕银四十四万两。”
    “因工匠识字率提高,火铳废品率从五成降至一成半,年省工料银二十八万两。”
    进度条疯涨的瞬间,整个投影屏化作一片灼目的血红,最终数据轰然砸下。
    “十年民生投入衍生军备增益,累计等同造铁甲舰三十二艘。”
    陈科踉跄后退,脊背重重撞在金属档案柜上。
    他想起自己上周提交的论文《论红袍军费扩张的不可持续性》,此刻每一个字都在滴血。
    “我们总说他是太过激进,说他在穷兵黩武。”
    他指着屏幕上百分之四十二的金色光斑,声音嘶哑。
    “可这组数字,分明是给每个百姓一条迅速发展的捷径。”
    雷请议突然调出《红袍实录》扫描件。
    泛黄的纸页上,昔日崇祯年三饷加征的记录旁,是他亲笔批注的竭泽而渔。
    而此刻投影屏左侧,漠北戍卒领取冻疮膏的工笔素描旁,赫然是魏昶君朱批的铸基二字。
    “看明白了。”
    他声音复杂。
    “崇祯刮地皮养蛀虫,魏昶君刮豪强养万民。”
    顾成缓缓摘下眼镜。
    老教授凝视着数据洪流中翻滚的识字率百分之三十一,忽然想起自己祖上在私塾窗外偷听的往事。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谁曾把国库近半白银砸进泥腿子的饭碗?”
    他激动又期待的看着婴亡率降五成的光标。
    “这一笔朱批,抵得过千篇雄主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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