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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陈蝉衣在值班室门口等他,看见他,她找着衣服问:“你都和刘静说什么了?”
感觉怪怪的。
他没说,把她带进去盖好衣服:“没什么,快睡。”
里面就他们两个,陈蝉衣躺在床上,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望着他,小声道:“那你呢?”
他要回去吗,还是在这里………………
值班室只开了一盏小灯,昏暗视线中,李潇坐到床边陪护椅:“睡吧,我就在这里。
她揪紧了衣服,陈蝉衣默了默,身体逐渐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她慢慢闭上眼睛。
五点多的时候,陈蝉衣醒了过来。
她晚上这一觉其实睡得不算好,时间太短了,医院小床也不舒服。
窗外浮动着沉郁的蓝,李潇仍然在她床边,眼睛轻阗。
她一动,他就醒了。
看着她清醒了会儿:“还睡吗?”
陈蝉衣摇头:“睡不着了。”嗓音细细的。
外面天蒙蒙亮,李潇起身,右手摁着左侧肩膀。他也不吭声,就这么窝在陪护椅里一晚上,身体早就僵硬。
倒了杯水给她:“温的。”
陈蝉衣起身,盖在身上的外套就滑下去,她把它抱在怀里,盯着杯子,又看自己萝卜一样的手。
她怎么喝啊。
现在这个样子,约莫也就能握握筷子,掌心一用力,伤口得撕裂再愈合。
她看着有点懊恼,很难得脸上露出那样茫然的神情。
李潇握着杯子,边缘碰了碰她唇:“喝吧。”
陈蝉衣低头就着他手喝了。
男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这样说不够具体,他指尖和手心的皮肤都粗糙,手背横亘着一条很长的疤痕。那不是养尊处优的手,和她毫不相同。
陈蝉衣对着疤痕愣了愣:“这个又是哪里来的?”
之前还没有。
李潇抿唇,眸中不甚分明的情绪:“搬东西弄伤的。”渡口货物掉落,难免搬搬扛扛。
她露出来没包扎的手指,小心翼翼触上去,冰凉触感,却也温柔。
他手难免僵住,握紧了杯子,半晌猛地抽离。
陈蝉衣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水喝完人也清醒过来,想起晚上的事,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她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身,他身上一定脏透了。
可是她抬眸,李潇身上衣服已经不是昨晚那一件。
“早饭吃什么。”
李潇重新裹好外套,医院值班室进来两个人,看他们一眼,又默不作声退出去。
陈蝉衣发窘。
她都不敢想,昨晚睡着后,他在床边被这样来回看过几次。
陈蝉衣说:“我们去吃面吧。”
他点头,帮她穿鞋子。陈蝉衣从小到大没让别人给自己穿过鞋子,脸都热了:“我自己来。”
李潇不讲话,还是继续。
陈蝉衣看着他乌黑的发顶,心里其实更多不是害羞,是另一种,连她也说不上来的情绪。
酸酸涩涩的,她觉得陌生又熟悉。
她医院储物柜里有自己粉色的牙杯,还有一次性牙刷,是给大夜班准备的。
她给他分着用了。
走出医院时,晨风还是很凉,露水沾湿了裤管。
他们随便选了家早餐店吃了,她吃的长鱼腰花各半干拌。
老板问李潇,男人垂着眼:“和她一样。”
早餐店在江边,旁边就是滨江的公寓,八九年前,这里的房价就已然是五位数一平,在这样的小城市,算得上高价。陈如晦给她选的公寓也在这里。
六点的江边栈道,已经有晨跑的居民。
江风有些冷,陈蝉衣怕冷,指尖就缩在袖子里。
这个点了,竟然还有人在江口放烟花棒,是对小情侣,她觉得稀奇。
买捆扎烟花棒的车应该都收摊了。
望着她有点惊讶又有点渴望的眼神,李潇垂眸:“你等我一下。”
她眨了眨眼,就看见他走过去。
黑色冲锋衣高大身影,不知道和那对小情侣说了什么,女生眼睛朝她这边望来。
片刻后了然地笑笑,给了他一小捆。
李潇掏出手机,男生朝他摆了摆手,应该是示意不用付钱。
李潇走回来低声说:“拿着。”他也给她放着玩。
江边栈道前,栽种着大片梧桐。
很多人只知道南京梧桐最好,陈蝉衣外公家就是南京本地人,小时候和母亲在外公家玩,颐和路梧桐树繁茂,遮天蔽日。
后来她来了润州。
这里的梧桐长得很安静,江边风也轻柔。
陈蝉衣握着烟花棒,他摸出打火机点燃。
火焰一簇窜起,映亮了少女粉白脸庞,清晨的蓝调下,好像江中浮玉。
李潇说:“许个愿望。”
陈蝉衣没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