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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孙儿是来向三叔公辞行的,一会儿便要动身前往南椋了。
池夫人面色一变。
池寅收敛怒容,讶然问:“不是说明日走?”
池初宴:“运输粮草的船队明日才能整装好出发,我先行一步,是去传达陛下的旨意。
池寅静了静:“......原来如此。”
挤了满堂的来状告的人,面对这个被他们埋怨的正主,都像是被毒哑了。
大眼瞪小眼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愣是没一个人敢出声说一个字。
不是池初宴神色漠然,气势摆得有多骇人,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是个从不挂脸,且表面性极好的体面人。
毕竟人家既给了你脸,你总得兜着点。
人只是瞧着软和好相与家里除了三叔公,就没有能在他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平日里就独断专行,从不将他们这群长辈放在眼里,更别说今日他们还在背后说他和郡主的坏话,被逮了个正着。
各叔婶伯娘的底气像是被拔了气芯子的球,眼见着干瘪了下去。
那小子心意已决,把话都说死了,自家派系足足几十人,愣没一个出来挑大梁的,老爷子也不愿意得罪池初宴。事办不成了,便想收了神通,及时止损,各自散了得了。
池初宴体面人的好处,就是只要在他面前表现得老实了,他绝不屑于不依不饶,上去追打。
往常皆是如此的。
万万没想到,临去时池初宴忽然开口:“新皇登基,明年要加开一场恩科。”
平淡着,“我原是想要族内弟弟们去试一试的。母亲方才有句话说得不错,池府近来新贵扎手,不适合再显锋芒,便再等几年吧。若我真在南京出了什么事,再提他们入仕的事,否则,这近十年间的就不要想了。”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池夫人更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厉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断了我初礼、初实的仕途难不成?!”
池初宴垂首,拨弄着左手手腕上的珠串,清淡道:“池府之内,不止有初礼初实这两个男丁吧?”
鹌鹑似低着头的叔伯婶娘们心里顿时一个咯噔,霎时皆白了脸色。
完了。
这下闹毁了,火烧到自家了。
如丧考妣的气氛中,唯有池寅老爷子抹着眼泪目送他初宴登车离开,半晌,幽幽叹了一口气。
他亦不想让池初宴去南京,可自小郡主失踪那日起,他便知道,拦不住的。
更何况陛下亲手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的由头。
纵使所有人都看出此行与他风险极高,可能会头破血流,他也会去的。
不等宰辅大人的船行至南,有关何卓的信息,从头到脚,事无巨细,尽数传达到了池初宴手里。
“何卓确实住在郡主府,但只是住在客房。”
前来汇报的暗卫单膝跪地,一板一眼地道:“两人相见时因为一日郡主乘车上街,马匹不知何故受惊,差点踩着路过的何卓,郡主看他受了伤,便将他带回府医治。何卓有偶发的心疾,时日无多,就是个病秧子,那日受着马匹惊吓后险些丢了半
条性命。在王府里待了没两日,郡主便忽然说要纳他,特向陛下请了旨......”
元宝在旁给池初宴挑灯芯,闻言多看了自家公子几眼。
主动发声问:“那何卓模样如何?”
“称得上清俊周正吧。”
“比及我家大人呢?”
暗卫哽了一下,抬头瞄了瞄池初宴。
实话实说:“远不如。”
元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在暗卫退下之后,含着笑给池初宴奉茶:“郡主不是肤浅的人,如此快便定下联姻,要么是为了补偿何卓公子,要么就是想要安陛下的心。毕竟她手握二十万精兵的实力,若与重臣联姻,势必要让陛下食难下咽,寝食难安的,不如早早招个清白
人家的病秧子入赘,省得人惦记。”
元宝自小伴着池初宴长大,近年随着他接触的人多了,朝堂的事自也明白了些。
说是谄媚奉上也好,曲意逢迎也罢,他实不想再见公子寝不安席,日渐消瘦了。
大人像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捏着信纸的指尖用力:“是么?”
何卓生平经历简单。
家境普通,性情软弱无能,沉闷话少,身体又文弱不济,一直靠着族里的接济读书,去年刚考中了个秀才。
当初白华真人给郡主举荐的名单中就有何卓。
元宝斩钉截铁:“两人性格不合,即便郡主一时兴起,也不会选何卓的。大抵只是想省事,顺带再给真人一个人情罢了。”
池初宴憔悴的面容稍霁,苍白唇角有了一丝笑容:“嗯。”
十一月底,朝廷派遣的官员和调集的粮草先后抵达南椋,林越携众官员前去接待,而南王一连三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