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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设备,只有一台手持DV和几盏补光灯。但我们拍下了最真实的画面:阿岩教同学用手语唱儿歌;他在雨天趴在窗边画雷声的形状;他第一次戴上我们送的新耳机,听到鸟鸣时眼眶瞬间红了。
陈默蹲在他身旁,轻声问:“你想对全世界说什么?”
阿岩想了想,慢慢写下一句话,举给我们看:
>“我不是残缺的,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活着。”
那一晚,我把这句话剪进了纪录片第五集的开篇。还没来得及保存,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小雨的母亲打来的。
她的声音颤抖:“小雨……醒了。”
我猛地站起身,心跳几乎撞破胸腔。
“医生说她昏迷这么久,能醒过来是个奇迹。但她现在还不能说话,身体也很虚弱……可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要纸笔。”
我屏住呼吸。
“她写了两个字??‘拍立得’。”
苏棠闻讯赶来,我们连夜订机票飞往南方小镇。一路上谁都没怎么说话,但彼此眼神里都燃着火。当我们在医院走廊见到林小雨时,她瘦得几乎脱形,脸色苍白如纸,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出奇。
床头柜上放着一台粉色拍立得,正是我们寄出的那一台。机身有些磨损,显然被反复擦拭过。她看见我们,嘴唇微动,艰难地抬起手,指向相机。
我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我把相机递过去,又拿出一卷新胶卷装上。她颤抖的手指按下快门,对着天花板拍下第一张??空荡荡的白色屋顶。
然后,她示意我拿回来。
照片缓缓吐出,显影过程中,我们都盯着那片空白一点点浮现图像。就在最后一秒,一道浅浅的彩虹弧线从角落延伸而出,像是某种隐秘的信号。
“这是……”苏棠喃喃。
林小雨终于开口,声音细若游丝:“我梦见……你们来了。天上也有彩虹雪。”
泪水猝不及防涌上来。原来她一直记得那幅画,记得雪原上两个小女孩并肩而立的模样。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陪她一点点恢复。每天清晨,她都会用拍立得记录病房外的天空。有时是晨曦,有时是乌云,更多时候只是平淡无奇的灰蓝色。但她坚持拍,像完成某种仪式。
第七天,她拍到了一朵云,形状酷似小禾当年画中的飞船。
她指着照片,对我们笑了:“我要去接她回家。”
这句话成了后续拍摄的核心线索。我们决定将她的康复过程作为纪录片终章,命名为《显影进行时》。不仅是影像的显影,更是生命的复苏。
一个月后,林小雨终于可以下床行走。出院那天,阳光正好。她抱着拍立得站在医院门口,回头拍下了最后一张??镜头里有我们,有蓝天,有风拂动她的发丝。
照片洗出来后,她在背面写道:
>“谢谢你没有忘记我。
>现在我也学会了,不忘记别人。
>下一站,我想去大理,告诉朵朵,
>她拍到的那朵笑脸云,是我替小禾签收的。”
我们陪着她踏上旅程。当列车驶过田野与山峦,她靠在窗边,轻声说:“我一直以为生病的人只能等待被救。但现在我知道,只要还能感受、还能表达,就能成为别人的光。”
抵达“小禾之家”那天,恰逢年度“云电影节”。孩子们用投影仪把一年来拍的云朵投在幕布上,配上自己写的诗句和音乐。轮到朵朵时,她放出了那张“小禾的笑容”,并宣布:“今年最佳作品属于林小雨姐姐!因为她真的从梦里回来了!”
全场欢呼。
林小雨走上台,举起手中的拍立得,对准夜空按下快门。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她笑着说:“这一张,我要寄给宇宙。标题叫??《我还在这里》。”
掌声雷动。
当晚,我们围坐在院子里烤火。星空低垂,银河清晰可见。陈默拿出录音机,播放了一段新采集的声音:风吹竹林、溪水潺潺、孩子们睡前的哼唱,以及一句轻轻的耳语:“小禾,我们都还好,你放心。”
我打开日记本,在新的一页写下:
>有时候我觉得,死亡并不是终点,
>而是一次集体记忆的启动键。
>当一个人离开,TA留下的光并不会熄灭,
>只会分散成千万束,照进别人的眼睛里。
>
>林小雨醒了,
>阿岩开始发声,
>朵朵相信云会传递心意,
>而无数陌生人因为一部电影,
>愿意多看一眼病房里的孩子,
>多问一句“你想说什么”。
>
>这就是延续的意义。
>不是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