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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温香的黑色小袜子，因为秦琅一直揣在怀里的缘故，此时拿出来依然是温的，十分蓬软，因为其弹性的缘故，逐渐包覆足部的时候会有一种柔密的安全感，光是摸上去也能想象到很舒服。
比如世上谁最好看啊，谁最白啊，谁最软啊什么的。
秦琅听到少女清晰的吐词，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顾堇能对碧落谷的七彩月蚕如此熟悉，显然不可能是因为兴趣。
“哎。”
顾堇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变成这个东西了，望着秦琅很是不解：
不过平民穿的布袜的确也有棉布的，只不过…
“你…你要作甚！”
秦琅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回事儿，突然问这种事情…
“呃…没办法，它不是包治百病，但反正是对血液相关的问题都有一定好处就是了。”
“碧落谷的七彩月蚕，能产出黑丝，白丝，灰丝，紫丝…”
“这是自然。”
“……”
顾堇轻轻点头，然后看着他还在继续捏自己的脚趾头，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蓦地问了一句：
“好看么…”
“啊？”
说起来她就不该问的。
——————
……
可下了山，就不一样了。
虽然秦琅的确也捏过郡主的脚趾头，两人玉足的不同特点，秦琅心里也的确有数…
真是质朴的回答…
反正对于脑袋晕乎乎的顾堇来说，黑夜倒是正好可以掩盖她脸上酒醉似的酡红。
秦琅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神奇的生物，但丝绵还是知道的。
说白了就是蚕丝制成的绵絮，只不过这种棉絮是用茧表面的乱丝加工而成，大周的有钱人家会在衣服里填充丝绵御寒，或者做成蚕丝被。
“伱师姐呢…”
秦琅心虚地摸着鼻子：
无妨，顾堇本来也挺喜欢喝木贼茶的。
“嗯？”
“你为什么…又肯重新叫我名字了啊…？”
“你…对纺织也感兴趣？”
少女水盈盈的眸儿几乎在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和冷漠。
“也好看。”
“这身衣服，这种布料，都来自碧落谷。”
但在秦琅眼里，这种弹性，尤其是像顾堇的小袜子那样可以达到的高弹性，却是有着更为让秦琅心生澎湃的用法。
“我身上的衣服，也是这种布料。”
原来如此。
“好了！”
那种奇妙的，怪怪的，甚至会让自己心儿莫名发烫的感觉，本来好几次都惹的她想要说停。
顾堇并没有概念，先蹬上小靴子，然后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这一袭黑衣。
“太薄了，不是很容易就会撕破么？”
“……”
“？”
“但是如果非要比个高下的话。”
“堇姑娘，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我六岁跟了夫人，然后七岁起，每半年都要去一次碧落谷学武，一去半年…第一次受伤，第一次杀人，都是在那。”
眼下好像不是怀疑自己耳朵有没有问题的时候，秦琅张了张嘴，然后果断点头：
“好看。”
尽管她知道，夫人跟他才是…
“郡主的脚…不好看么…”
“……”
……
实际上，顾堇的猜想还是太夸张了，秦琅并没有那么万能。
“这样啊…那你刚才说，七彩月蚕这东西吐出的丝的颜色也是天然的，听名字的话，这七彩月蚕应该不止能吐一种黑色的丝线吧？”
“……”
“堇姑娘，请问这种布料，碧落谷有没有做过更薄的？”
哪怕某人刚刚才耍了她，接着只要说自己两句好听的，她就又会当真地相信他。
“堇姑娘，莫非你…”
很难形容，被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自己心里有那么点点在乎的男人，亲手…或者说亲口帮自己的脚脚解毒…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顾堇没想到秦琅会问这个问题，顿了顿道：
“……”
……
譬如眼前的情况。
“你的好看。”
“？”
“？”
“嗯。”
“你今天说…妖族会怕人，是真的么…”
“……”
但很显然，这种七彩月蚕所纺成的丝绵确实极为独特，其自带的高弹性，是任何其他纺织原料都绝无仅有的。
顾堇沉默许久，然后道：
而顾堇身上的一整套夜行衣，便是由碧落谷特有的七彩月蚕吐出的丝，纺做丝绵，再二次精纺而成。
顾堇心中暗自有些吃惊，秦琅会武功，饭也做的好，莫非还懂布匹织造？
真不愧是我…不对！…真不愧是夫人看中的男人，什么都懂一点儿…
“应该能做出来，但是我没见过。”
“……”
“棉花。”
顾堇鼻尖微不可闻哼了哼，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
“？”
“又喝…”
秦琅眼睛一眯：
“当今六派之一？那个精于刺杀暗取的碧落谷？”
坏了，这怎么回答？
不过既然她问了，他就得回答。
但就这个问题而言，秦琅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选择题。
包括顾堇身上这些服饰，漆黑如墨且无比均匀的颜色，也不是染出来的，而是天然的颜色。
“你就说碧落谷有没有更薄的吧。”
秦琅有些意外，随即扯了扯顾堇的裤脚，再扯扯衣袖，再扯扯腰带…
“呵！…”
不知道过了多久，无所谓了，时间在这个夜晚里对某少女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反正他在她身边为她解毒的这段时间里，她只觉得既漫长，又短暂。
行吧，就这种经历而言，碧落谷的确算不得什么好地方。
碧落谷作为六派之一，常年为大周皇室，各大世家，权臣巨贾，甚至各大江湖其它门派，培养刺客暗卫。
话题果然越扯越怪了，但是秦琅既然问，顾堇就答，甚至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手指头数了起来：
因为她忽然觉得，自己原来是个那么没有骨气的人。
“堇姑娘的脚，我觉得是天下第一好看的。”
“我师姐的脚，应该算是天下第一美的。”
“咳！绝对是真的！放心吧！话说…我也有个问题想问堇姑娘。”
……
两人的对话声从江边林间渐渐远去，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没走多远的时候，在甄姬曾驻足过的旁边一棵树尖儿上，有两点蓝色的光芒在夜色中闪动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