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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30号,清晨六点。
李珞准时被自己的生物钟给叫醒,看着头顶有些陌生的天花板,稍微愣了一会儿。
等回过神来后,才意识到这是在别人家里。
扭头看向身旁还在熟睡中的徐有渔,李珞无奈笑了...
雪后的清晨,校园像被重新洗过一遍。阳光斜斜地洒在“心灵花园”的石雕上,融化的雪水顺着浮雕的纹路缓缓滑落,仿佛那艘纸船正从冬眠中苏醒,即将再度启航。袁婉青踩着薄冰铺就的小径走来,脚底发出细微的脆响,像是踩碎了昨夜的梦境。
她手里抱着一摞新到的信纸??是云南山区那所小学寄来的回礼,孩子们用粗糙却鲜艳的手工纸折成蝴蝶形状,每一只翅膀上都写着一句话:“我们也在听。”“风会把我们的声音带到你那里。”“老师,我今天笑了。”她将这些纸轻轻放在“心灵书角”的展示架上,又取出一支红笔,在值班记录本上写下一行字:
>收到来自云南丙中洛小学的“风中信笺”共37封,已分类归档,拟于下周心理课分享。
刚合上本子,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思媛几乎是冲进来的,发梢还挂着未化的雪粒,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信。
“袁老师!朵朵……朵朵昨天没来上学,也没投信,这是她妈妈托邻居送来的!”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她说朵朵发烧到三十九度,整晚都在说胡话,喊‘妈妈别走’……”
袁婉青的心猛地一沉。她立刻翻开最近几天的投信记录:连续七天,王朵朵每天都会送来一幅画或一封信,内容从最初的梦中母亲,渐渐延伸到学校午餐、同桌借她橡皮、美术课上第一次举手发言……那些细碎而真实的日常,像一根根丝线,慢慢织成了她与这个世界的新连接。可现在,这根线突然断了。
“我去看看她。”她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可是老师,她家在城郊的老居民区,那边路不好走,而且……”陈思媛犹豫了一下,“她妈妈自从丈夫去世后,几乎不跟外人接触,连社区的心理干预都被拒之门外。”
袁婉青停下脚步,眼神却没动摇:“我不是外人。我是她写信的对象,是那个说过‘门永远开着’的人。”
李珞得知后执意开车送她。车子颠簸在结冰的巷道里,两旁是低矮的砖房,晾衣绳横七竖八地拉过头顶,冻住的衣物像一面面沉默的旗帜。他们在一栋斑驳的旧楼前停下,楼梯间的灯坏了,只能借着手机的光一步步往上爬。
敲门许久,才听见里面传来迟疑的脚步声。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瘦弱的女人探出头,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怀里还裹着一条旧毛毯。
“你是……袁老师?”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
“是我。”袁婉青轻声说,“我来看看朵朵。”
女人怔了怔,终于拉开门。屋里昏暗潮湿,暖气片嘶嘶作响却散不出多少热气。角落的小床上,王朵朵蜷缩着,脸颊通红,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嘴里喃喃念着什么。
“她在叫您……”女人低声说,“从昨晚就开始,一直喊‘袁老师,我怕黑’……”
袁婉青快步走到床边,握住朵朵滚烫的小手。那手心像揣着一块炭,呼吸急促而不稳。她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朵朵,老师来了,不怕了。”
奇迹般地,女孩的眉头松了些,眼皮颤动了几下,竟真的睁开了。目光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在袁婉青脸上。
“袁……老师?”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星星……熄了……”
“没有熄。”袁婉青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你看,它还在天上,只是被云遮住了。等太阳出来,它就会变得更亮。”
朵朵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想笑,却又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袁婉青坐在床边守了整整一个下午。期间,她和李珞一起去了药店买药,又让陈思媛送来保温桶里的粥。王妈妈始终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傍晚时分,才终于低声开口:“我一直……不敢让她靠近别人。我怕她再失去一次。我爸走了,她妈走了,我不想她再尝那种痛……所以我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她参加活动,不让她交朋友……我以为这样就能保护她。”
袁婉青没有打断她。
“可是……”女人的眼泪终于落下,“她越来越不爱说话,晚上总做噩梦,画画也全是黑色的树和没有人的房子。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孤单。”袁婉青轻声说,“我们一起来。”
临走前,她在朵朵枕边留下一张纸条,上面画了一颗星星,旁边写着:“明天,我还会来。你的信,我一直等着。”
第二天,袁婉青没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教育局,申请启动“特殊学生关爱计划”中的紧急干预流程。她提交了朵朵近一个月的心理观察记录、绘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