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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这个消息如同在会议室内投下了一枚精神核弹!
“ばかな!!!”(不可能!!!)将军服老者发出一声怒吼,但声音中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他一把夺过参谋手中的电子战术板,上面清晰地显示着雷达捕捉到的轨迹和数据,那不断闪烁的红色预警标志,刺得他眼睛生疼。
“周邦!!!……他们……他们怎么敢?!末世前他们都不敢!!”
“他们怎么敢不顾忌国际影响向我们发动洲际导弹打击!!”财阀家主失态地大叫,脸上的肌肉扭曲,之前的从容荡然无存。
“确认吗?!会不会是误判?!或者是……陨石?!”有人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声音发颤地问。
“特征吻合度超过95%!弹道计算……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最多……最多还有十五分钟!!”参谋的声音带着哭腔,最后的心理防线已然崩溃。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毁灭一切的火焰从天而降的场景。
“十五分钟……”
皇室亲王手中的折扇“啪”一声掉落在榻榻米上,他失神地重复着这个时间,身体微微晃动,仿佛随时会晕厥过去。
那精心维持的、代表千年传承的雍容华贵,在这一刻被最原始的恐惧彻底击碎。
会议室内,之前所有的勾心斗角、权力算计、对底层幸存者的漠然,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可笑和微不足道。
他们赖以维持统治的武力、精心构筑的防御工事、严密的等级制度,在一枚来自远方、携带毁灭的洲际导弹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玩具。
一种深入骨髓的、名为“被清算”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他们想起了那片大陆上曾经的滔天血债,想起了末世前双方不可调和的矛盾与历史积怨……
末世,打破了所有的规则束缚。
而现在,报复……来了!
以最直接、最残酷、最不容置疑的方式!
“快!启动最高紧急预案!所有防空系统最大功率运行!通知……通知所有人进入避难所!快啊!!”将军服老者声嘶力竭地吼道,但他的命令在此刻听起来是如此苍白无力。
谁都知道,面对一枚以超过二十倍音速袭来的、具备末端机动能力的洲际导弹,他们那点残存的防空力量,无异于螳臂当车。
绝望,如同窗外那挥之不去的阴霾,瞬间吞噬了这间豪奢会议室内的每一个人。
...........
呜呜呜呜——————
几乎在警报拉响的同一时间,位于“千鹤之巢”最深处的、专为复兴会核心成员及其直系亲属建造的“神国地下庇护所”入口处,已然一片混乱。
厚重的、足以抵御核爆冲击的合金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了其后通往地底深处的幽暗通道。
平日里道貌岸然、举止优雅的华族、财阀家主们,此刻早已顾不上任何风度。
他们在家臣和私兵的簇拥下,脸色惨白,脚步踉跄,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争先恐后地涌向那唯一的生路。
女眷们华丽的振袖和服在仓促奔跑中被踩踏、撕裂,精致的发髻散乱不堪,尖叫声、哭喊声与男人们粗鲁的呵斥声混杂在一起。
有人死死抱着装有家族信物或重要文件的匣子,有人则拖着装满珠宝黄金的小型行李箱——在这最后的时刻,他们依然无法舍弃象征权力与财富的累赘。
“快!让开!让我先进去!”一位胖硕的财阀用力推开挡在前面的老管家,肥胖的脸上满是油腻的汗水与恐惧。
“父亲!等等我!”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年被人流冲倒,惊恐地呼喊着,却无人理会。
皇室亲王在家仆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向入口,他回头望了一眼那象征着权力顶峰的建筑群,眼中没有对民众的怜悯,只有对自身命运未卜的深深恐惧。
这庇护所坚固无比,储备充足,足以让他们在核爆后的地狱中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至于外面的千万民众?那不过是维持“神国”运转所需的、可以随时补充的“消耗品”罢了。
就在核心区权贵们仓皇逃入地下的同时,设置在聚集地各处的、锈迹斑斑的广播喇叭,再次响起了那个冰冷刻板的女声。
然而,这次播报的内容,却比核爆的威胁更让人心寒:
“緊急放送。全ての市民は直ちに自宅または指定作業区域に待機せよ。これは命令である。”
(紧急广播。全体市民立即在家中或指定工作区域待命。这是命令。)
“我が京都は、神国不滅の精神により、あらゆる困難を克服する。”
(我京都,凭借神国不灭之精神,必将克服一切困难。)
“外部への無断出入、集団での移動は一切認めない。違反者は、反乱罪として即座に処刑する。”
(严禁擅自外出、集体移动。违反者,以叛乱罪立即处决。)
“各人は、心を静め、精神の力を以て、この試練に耐えよ。秩序を守ることが、唯一の生存之道である。”
(各人需静心,以精神力量忍耐此试炼。遵守秩序,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广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充满了旧时代军国主义那种强调“精神论”、漠视个体生命、强调绝对服从的冰冷特质。
没有公共避难所,没有疏散指引,甚至没有一句安抚的话语。
有的只是高压的管控,以及将生存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精神力量”和“神国不灭”的自欺欺人。
底层居住区内,听到广播的人们,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们。
他们像被驱赶的羊群,在巡逻士兵粗暴的呵斥和枪托的推搡下,麻木地、沉默地退回那狭窄、阴暗、用铁皮和木板拼凑而成的“家”中。
这些简陋的棚屋,对于即将到来的核爆和冲击波,没有一丝一毫的抵御能力。
它们唯一的作用,似乎就是在最后时刻,成为收殓他们尸骨的集体棺材。
一些人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身体因恐惧而无法控制地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名叫正男的男孩,被母亲死死搂在怀里,他透过棚屋的缝隙,看着外面灰暗的天空,大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与不解。
他还不完全明白死亡的含义,但周围大人那几乎凝成实质的绝望,让他感到了本能的恐惧。
维护工松本蹲在角落,看着手中那半份没吃完的、难以下咽的藻膏,突然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呜咽,然后将那团东西狠狠摔在地上。
“くそったれ!精神の力だと?!こんなもので、核爆弾が防げるか?!ばかばかしい!”
(混蛋!精神力量?!靠这玩意儿能防住核弹吗?!荒谬至极!!!!)
但他的怒吼,很快就被淹没在死寂与广播的冰冷循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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