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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很快就出现在辽东城,东北镇守府。
“父亲,此乃釜底抽薪之计,但凡我等返回长安,怕是立刻刀斧加身。”李密之子李天凡第一个叫了起来。
“雄信,你说。”李密对儿子的话不置可否,转而询问手下大将单雄信。
单雄信略一迟疑才开口:“要我说,大公子说的一点没错,如今怕是祝融帝已经腾出手准备卸磨杀驴。”
瓦岗军占据东北广袤之地,手里兵马不断扩充又精简,如今的三十万人马真正算得上兵强马壮。
单论兵力而言,这天下间瓦岗军算是最强的一支,李密实际上就是东北的土皇帝。
不单李密家族,手下诸多跟随他来东北的瓦岗军旧部也在此地落地生根,巧取豪夺都是家常便饭,吃得盆满钵满。
“你是要我反?可天下间谁能挡得住他?听闻裴世矩经略西北异族,仅是那座下巨兽就压得草原各部不敢反抗。三十丈大小的异兽,他裴世矩要有这能耐豢养如此巨兽,杨广又岂会失了天下……”李密一口气说了好多话。
若没有收到石之轩以裴世矩之名在西北草原驾驭巨兽弹压各族的情报,说不定他咬咬牙就真地反了。那头巨兽毫无疑问就是祝融帝搞出来的,让裴世矩带着横行外域罢了。
虽说他也不信世间真有三十丈那么大的异兽,可各种情报上都言之灼灼,并不像是作伪夸大之辞。
“父亲,难道就任由宰割不成?别说三十丈,就算是十丈大的异兽我也不信。再说咱们不是秘密打造了一批精铁床弩,到时候再涂抹剧毒,就算是龙王爷来了也要斗上一斗。”李天凡绝不愿意放弃在这里的荣华富贵乖乖回长安。
在东北他等若就是皇太子,甚至希望那位向来不怎么管事的祝融帝遗忘东北,让这好日子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
如今一道圣旨让他美梦破灭,不得不面临残酷的选择。
“你们怎么看?”李密看向室内其他三人,这些都是他的心腹,圣旨上都指名道姓要让他们一同回长安述职的瓦岗军核心。
“一切但凭密公做主!”王君可第一个表态。
有他做表率,其余二人也立刻效仿。
“密公,如今我等拥兵数十万,他祝融帝若不想东北局势糜烂就得多作思量。治理天下不是靠他一人可行。再者,调李世民来西北也不是短期内就能成行,如此重要的决策沈落雁人在中枢不可能一无所知,可如今都没收到她传讯……”
“此事我有计较。先秘密准备起来,再遣人去洛阳、长安打探消息,几处大营务必做到外松内紧,随时可以起事。先前的精铁床弩怕是尺寸还不够,命人继续改进……”李密终于有了决断,一丝不苟的下令。
此人向来能忍,做事也力求缜密,要不是这次涉及到身家性命甚至全族人的命,他都不会去考虑什么反不反。
西北。
李世民率五千玄甲精骑开拔赶往东北。
他没胆子违抗圣旨,因为师妃暄曾提醒过他,不要有任何妄想,好好做个开国能臣是唯一的出路。
师妃暄过去居住于长安,又与佛门基本断了联系,可实际上吃穿用度都是需要花费的,仙子也不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
这些,祝龙没有去管,手底下也是无巧不巧地没人去操心这个。
所以,李世民一直在给师妃暄提供钱财。
师妃暄跟祝龙去过覆雨翻云世界,自是明白曾经佛门对祝融的所有估计都是错误的,完全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李世民与李密私下里并不牢靠的薄弱关系也不值得让他去提醒李密,更何况他知道李密在东北的做派,那完全就是作死,就看上面那位什么时候想动手而已。
李密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底线就是一点一点突破的,发现祝龙一直顾不上东北,也就越来越放得开,越肆无忌惮。
李世民庆幸自己再西北的所作所为是奔着休养生息让百姓过好日子去的,他没有刻意敛财,但训练出这支五千人的玄甲精骑也是耗费巨资。
他带着这五千人马上路而祝龙没有阻拦,就是默许了他在西北的作为,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肯定。
事实上他也并不排斥去东北,包括他的正房长孙无垢一家。
此世的长孙无垢之父长孙晟乃魔门两道六派之魔相宗上代宗主,赵德言的师傅。不过此事极为隐秘,李世民并不知晓,一如历史上那般娶了长孙无垢。
长孙晟也是个人物,能力手腕都极为了得,与儿子长孙无忌一起支持李世民,西北如今良好的局面这一家子都功不可没。
比起西北的贫瘠,东北物产更丰,人口更多,只要能把李密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好,高下立判,故而长孙氏也支持李世民去经略东北。
至于西北,则暂且由李靖为主,房玄龄为辅来治理。
李世民了解李靖,知道李靖性情刚直,至少不会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