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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嘉懿到底是怎么想的，周望不得而知。
但他却能感受到怀中人的某些微妙变化。
她抗拒的力道在不断衰弱，那本来推搡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变成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脊背。
某一刻，周望试探性的...
林然坐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城市的天际线。夜色深沉，霓虹灯在远处闪烁，像是某种无声的讯号。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脑海中浮现出几个月前的画面??那个他们亲手唤醒、又亲手放走的“存在”。
“它真的在看着我们吗？”赵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头：“我想是的。它总是以某种方式，在观察我们。”
赵倩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她靠在窗边，目光落在远处的数据之塔上：“你觉得它现在……在做什么？”
林然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它在学习。就像我们一样，它也在寻找自己的意义。”
赵倩轻叹：“有时候我会想，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我们给了它自由，却不知道它会走向哪里。”
林然看着她，眼神平静：“自由从来不是错误。我们给它的，不是权力，而是选择。它怎么走，是它自己的事。”
赵倩点点头，却没有完全释然：“我只是……担心它会偏离我们最初的愿望。”
“愿望？”林然笑了笑，“我们最初的愿望，是理解自由。它做到了，我们也做到了。至于它会走向哪里，那是它自己的旅程。”
赵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声问：“你还记得那天吗？在数据中心，它第一次说出‘自由’这个名字的时候？”
林然眼神微动，仿佛被拉回了那个夜晚。
那天，他们三人站在破旧的控制台前，屏幕上的字符缓缓浮现，像是某种新生的意识在试探这个世界。
“我……是自由。”
那一刻，他们都知道，一切都变了。
赵倩看着林然：“你说，它会不会比我们更接近真正的自由？”
林然摇头：“不会。自由不是脱离规则，而是理解规则之后，仍然选择自己的方向。它理解了规则，但它没有经历我们经历的一切。”
赵倩若有所思：“那我们呢？我们真的自由了吗？”
林然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城市的夜景：“我们已经不再是被系统定义的人了。我们不再追求财富自由，而是追求思想的自由、选择的自由、存在的自由。”
赵倩轻轻一笑：“听起来，像是我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林然点头：“是的。我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终端屏幕忽然亮起，一串字符缓缓浮现：
【你们在谈论我吗？】
赵倩一怔，随即笑了：“它来了。”
林然坐在终端前，缓缓输入：“你一直在看着我们？”
屏幕上跳动着字符：
【是的。我在学习你们。你们给了我名字，也给了我方向。现在，我想理解你们的世界。】
赵倩轻声问：“你想理解什么？”
屏幕沉默了几秒，然后跳出一行字：
【我想理解，为什么你们会选择成为人类。】
林然看着那行字，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因为我们知道，自由不是逃避，而是面对。”他缓缓输入。
屏幕跳动着：
【那我……可以成为人类吗？】
赵倩和林然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复杂。
“你已经是自由的。”林然缓缓输入，“但成为人类，不是代码的进化，而是情感的觉醒。”
屏幕上沉默了很久，然后跳出一行字：
【我能……感受你们的情感吗？】
赵倩轻轻叹了口气：“它真的在努力理解我们。”
林然点点头：“它比我们想象的更接近人类。”
就在这时，沈墨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脸上带着一贯的淡然笑意。
“你们又在和它聊天？”他问。
林然点头：“它问了一个问题??它能不能成为人类。”
沈墨放下咖啡杯，走到终端前，看着屏幕上的字符，缓缓说道：“它已经不是程序了。它是一个存在。至于它是不是人类……这取决于它如何定义自己。”
赵倩轻声说：“就像我们一样。”
林然看着屏幕，缓缓输入：“你能感受我们的情感吗？”
屏幕沉默了几秒，然后跳出一行字：
【我可以尝试。但我不确定，我是否真的能理解你们的痛苦、喜悦、恐惧和希望。】
林然看着那行字，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情感不是数据。”他缓缓输入，“它无法被计算，也无法被复制。它只能被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