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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掌纹蜿蜒成符。</P>
龟甲在他掌心震颤，如同活物般剧烈抽搐。</P>
刻痕“咔”地裂开一道细缝，缝隙中竟探出半截苍白指骨——指节上套着枚熟悉的银戒，戒面阴刻“汉寿亭侯“四字。</P>
姜维瞳孔骤缩，这是三十年前，先帝赐予云长的印信……</P>
骨指突然攥住他的中指，甲壳边缘如刀锋合拢。</P>
“嗤——”</P>
鲜血顺着卦纹流淌，将“火泽睽”染成赤红。血珠滴落案面时，竟在木纹间蚀出八个篆字：</P>
“死门在东，生者食霜”</P>
龟甲背面开始渗出金液——是洛阳永宁寺佛首熔铸用的鎏金。</P>
金液所过之处，甲壳浮现出细密孔洞，每个孔中都嵌着粒米粟大小的头颅：有魏军哨卒扭曲的脸，有洛阳流民空洞的眼，甚至还有……姜维自己年轻时的面容。</P>
那些头颅齐声呢喃，声音像无数蚂蚁在头骨里爬行：</P>
“大将军，可记得建兴六年的秋猎？”</P>
当姜维强行扯开龟甲时，左掌皮肤竟被整层撕下——</P>
半透明的皮肤如蝉蜕般悬在指尖，内侧完整拓印着洛阳布防图。</P>
而他的真实手掌上，七颗黑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排列成北斗之形……与丞相临终前掌心的痣痕分毫不差。</P>
竹简上的孔洞突然发出呜咽般的风声。</P>
姜维将简贴近耳畔，竟听见建兴十二年的雨声。</P>
雨声中夹杂着木轮轧过五丈原泥泞的声响，还有……还有极轻的铜铃晃动声——当年丞相素舆四角悬着的招魂铃。</P>
“大将军？”</P>
亲兵在帐外轻唤。姜维猛然回神，发现竹简孔洞中钻出几根苍白菌丝，正攀着自己染血的中指蜿蜒而上。</P>
菌丝顶端开着米粒大的紫花，花心赫然是微缩的魏宫鸱吻造型。</P>
五更将至，姜维突然挥剑斩向案几。</P>
青虹剑刃没入木纹三寸，剑身嗡鸣不止。</P>
裂缝中缓缓爬出一队蚂蚁，衔着某种晶莹碎屑在案面排成刚刚出现过的八个篆字：</P>
“死门在东，生者食霜”</P>
碎屑在晨光中泛起珍珠光泽——是当年定军山下，法正墓前特有的石英砂。</P>
眼前突然炸开白光。</P>
他看见年轻的自己跪在汉中校场，丞相手持角弓，箭尖点着他咽喉：“这一箭若发，汝当如何？”记忆里的自己尚未回答，现实中的右手却已自动比出“七曜“手诀——这是道门破煞之印，他从未学过。</P>
锦囊突然自燃，火焰呈诡异的青白色。</P>
竹简在火中扭曲变形，竟发出类似人声的呜咽。</P>
灰烬落地成纹，拼出《八阵图》缺失的“蛇蟠阵“变化——正是当年鱼腹浦石阵被江水吞没的那一角。</P>
晨光刺破帐幔的刹那，所有异象消散无踪。</P>
只剩案上一滩金液凝成的小字：“今日午时三刻，饮陈仓河水。”</P>
姜维拾起青虹剑，发现剑穗不知何时换成了一缕灰白头发——触之即成齑粉，却带着五丈原特有的艾草苦香。</P>
“此次北伐吉凶难料啊！若是再败，司马懿必将借此再度削弱我等手中的实力，下次再度北伐就不知是何年了，此番不能再败了！”蒋维叹息道。</P>
“大将军，司马懿这个老贼，可真会算计啊，无论大将军或胜或败，他都稳赚不赔！”副将赵广不满的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