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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携虽给弃去,忙中行法,竟未搜他身上。后一个是前的师弟,一入殿便闻得酒肉香味甚浓,不由失惊道:“这里哪来酒肉香味?莫非师兄回来醉倒在殿里么?这里阴深,月亮照不进来,师父快些进来看看!”
恶道正站在院中月光之下与凶僧商量,借他地方囚禁仇人,总以为恶徒途中有事他去,少时终会回转,闻得殿中惊呼之声,连忙飞入查看时,后一恶徒已闻得酒肉香味出自囚人身上,忙喊道:“这斯身上怎会有这大酒味?和先前下一样,莫非是闹什鬼么?”
这类幻形之法原只蒙混一时,一被叫破,立时看出有异。恶道邪法又颇有根底,一见便知是诈,不由又惊又怒。太冲更会凑趣,竟不俟他动手,先替他解了法术,并在远处喊道:“无知孽障!害人不成反害己。刘朋友已被能人救往成都去了,绑的是你那偷嘴吃的孽徒。谅你放他不了,我替你放下来罢!”说时恶道手上已放出邪火,闻声正忍怒谛听方向,忽见法绳寸断,囚人“嗳呀”一声缓醒过来,定睛一看,谁说不是先沽酒的恶徒?心中大怒,因敌人尚在说话,料知刘炯必未走远,逃往成都之言定因自己身有镇物之故,心中盘算着毒计,面上强忍怒气喝道:“你是何人:有本领怎不现身出来一比高下?鬼鬼祟祟算得什人!”太冲遥答道:“好个畜生!你倒乖巧得很。我不在你面前么?
自看不见,却怨谁来!”胡畅听出声在西南约有百步之遥,口喊一声,手举处便是三十六支丧门箭,化成数十条碧火,分散开二十来丈地面,朝那发声之处射去。原意只要射中一支便不愁敌人不死伤倒地,一面再将镇物一禁制,去取刘炯的性命。凶僧在旁本想相助,苦于不见敌人踪迹,也在跃跃欲试。太冲料知难胜,早有准备,话未说完,身早往下一俯。恶道因面前一片平地,以为他必向天空或左右两旁逃走,三十六箭三面同时发出,不患不中。不料太冲早行法陷了一个小坑,身子贴地一伏,支支俱从头上射过,跟着不等飞回,纵身飞起,朝四下指了两指,哈哈大笑而隐。恶道见箭未射中,闻得笑声忙即收回时,似见刘炯披头散发满身浴血往南逃去。一面放箭一面纵起追赶时,凶僧方欲动手,月光之下东南方同样又现出一条人影往前急驰,手拔戒刀一甩,一道浓烟从后追去。恶道追了十来里路未追上,偶一回顾,见凶僧也追一仇人,由东南角上过来,看见恶道,倏地一拔头又绕道树林往庙前逃去。等合力追到庙前,内殿凶僧也得信追出相助。
太冲本未走远,对于三凶,不过因其炼有邪宝,一个又从南疆新来,必有所恃,法物未携,不敢冒失尝试致坠声威,如论道行法力,原在三凶之上。见三凶并逐,诚心戏耍,用法术一操纵,后一凶僧刚出庙门,便见西北方有一逃人,披发浴血急驰飞逃,也放起戒刀追逐绕了一圈。结果三凶会合,一起同追,谁也不知追的是否一人,追到不见影迹,又见到一个。恶道先还不知分化之法,疑刘炯久未见面,投师学了法术,出于自遁,无人相救,适才发话人又明听出是个同乡,故意改变外地口音,必是刘炯本人,虽经禁制镇物,也许受了点伤并未身死,还想取回免留后患,所以逗留未去,如若有人相助,不会久不出面。料定不差,便叫两个凶僧分头堵截,自己往前追去。追出又是七八里地,二凶僧又各在路上发现一个。似这样拼命穷追,逃入不时分合隐现,一会上夫,三凶越追越远。
太冲猛想庙中尚有被难妇女,何不乘此无入给他放走?当下又使了个化身在庙侧林中一晃,二徒先见还不敢追,急喊了两声“师父”,不见答应,逃人却害怕欲遁,试一追,反身便逃。二恶徒胆了顿壮,也跟踪追了下去。三凶师徒五人分成了四路,急切间且回不来,内殿越发无人顾及。太冲忙即乘虚而入,问明都是附近各县镇的良家妇女,被凶僧威逼奸淫,非出心愿。好在凶僧所劫金银细软甚多,全给分散精光,再放起一把法火,使它由上往下面四外延烧,火焰不扬,外观无觉,等到三凶赶回,全巢穴己成灰烬,存身不得了。
火起后,将众妇女聚集院中,吩咐紧闭双目不可开看,准备摄往附近县镇之中,到了天明,当地有家的更好,否则自去告官,说为仙人所救,请官设法安顿遣送。行至中途,也是二凶僧恶贯满盈,众中有一女子年幼好奇,觉着身子不动,两耳呼呼风声,以为仍在当地,试偷眼一看,孤身站在荒地田岸之上,并非庙中,同逃女伴一个未见,旷野无人,明月正高,离亮还早,不禁大哭起来。那一带地甚荒僻,女子夜哭,即遇有人家,也当是深夜鬼哭,不去理她了。太冲救人匆迫,也未详点人数,送到百里外城镇,寻往衙署左近广场上安顿,吩咐不到天明不可走动,说完隐身赶往青城而去。众妇女都当仙人搭救,纷纷跪拜,少了一人,当时谁都急于自虑,便太冲也未觉察,却给二凶僧留下杀身之祸。
且不说众妇候至天明各自依言行事,那三凶师徒追赶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