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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边上,公狒二金在前待往下跳,母狒想似听出少主人防它惹事,不令走开,忽伸利爪将公狒二金肩膀抓住,口里微叫了两声,便同立定,侧转脸来望着中问第一席。
等李承话完,李鼎方答:“大哥说得有理,我追它去。”人还没有离座转身,母狒已拉了二金一同走回,到了席前,彭若也由别席走来,因李同正在台口指挥发令,空出一个位子,便即坐下。母拂先朝李承低叫了几声,二金依然目中隐蕴凶光,好似心仍愤怒,只是为主人和爱妻所制,迫于无奈情景。母狒叫完,见二金未开口,意似不快,口中猜猜低叫甚急,目光注定乃夫,大有怒意。二金好似惧于雌威,也跟着向二李弟兄低叫了两声。母狒方始嘻着一张血盆怪嘴,转了笑容,将那蒲扇般大的利爪,向乃夫背上搔了两下。二金得了爱妻温存,受宠若惊,也嘻着一张血口,伸爪往母狒胁下搔去。彭若低声喝道:“当着这多人打闹,成什样子!我见不惯这丑态。李大哥防你无事生非,给主人丢脸,不许你两个离开。可往那边台角席地坐下,同看花灯,免得身太高大,遮了别人的眼。”二狒闻言,大毛面上若有愧容,连连叫应,一前一后走往东台角无人之处。母狒先到,刚一坐下,回头朝公狒望了一眼。公狒立即赶过,一同并肩坐地,仍又凑在一起,仿佛少年新婚爱侣,彼此情深山海,恩爱已极,如影附形,自然流露,不能自禁之状,引得各席上一班男女英侠俱笑了起来。李鼎笑问彭若道:“我们母狒金勿暴生产以后,果然性情良善许多。它叫的意思还能明白,是向我弟兄讨好,不敢违命。二金的叫,我便不懂,是不是心不甘服,仍执成见,迫于母狒阃威,不敢倔强?”彭若笑道:“正是。我常劝四弟留心兽语,你偏不屑,实则通晓鸟兽语言便宜不少,我因此便曾得过大利,转祸为福。二金的话少时再说,母狒大意是说,新年佳节,决不敢抗命而行,致惹少主人生气,二金不听,都有它呢。想不到二金那等刚烈凶暴的猛兽,也怕老婆。”众人闻言,再一看公母二狒相偎相傍亲热情景,忍不住又吃吃笑了起来。
柳春知道二狒是为这幼年不速客而发,暗中偷觑幼童,毫无惧色,只冷笑了两声,随向柳春道声“再见”,也没向主人作别,便要起身。刚离座位,猛觉微风飒然,面前多了一个少年,正是彭若,笑对幼童道:“你今日是客,远来不易,先前观灯,不便扰你清兴,送你一程如何?”幼童冷冷道:“盛情心领,改日在家候教,我去也!”声随人起,立有一道光华,火箭也似直往遥空射去,晃眼无踪。一面李同早抢过来,将彭若拉住,方说:“大年夜里,老人俱在兴头上,何苦争这闲气?”彭若还未及答,忽听四方八面砰訇之声四起,霞光万道,布满空中,泰山压顶一般往下压来。
柳春已看出幼童是个对头,人刚飞走便有这等异事,变生仓猝,大吃一惊,忽听彭若道:“我因这厮虽狂,到底年幼无知,又看他家大人情面,一向未与计较。适才突然赶来观灯,我知他与孝弟比较说得来,只是少年人好热闹,借访孝弟为由来此观灯,也未在意,还恐二金记恨北天山的前怨,和他为难,好意喝止。后见他斜着一双鬼眼朝我冷笑,忽然想起上次由狄老前辈那里回来,狄三弟执意送我一程,为了观看穿云顶附近景致和采觅雪莲冰藕,前段俱是步行,无意之间谈起这厮近来仗着乃母溺爱,专一恃强寻人生事,我曾议论了几句。谁知他早就看见我们,掩向一旁,我们说时,正走过他藏伏之处,竟被听去,当时就答了话。我以前已然让过他两次,一听他又口出不逊,便与理论,说你我年岁相差,双方老辈又有交情,不便和你计较,但适才所说原是正理。偷听人说话已欠光明,为何出口伤人?我自把你平日所行所为和今日行径言语告知你父亲,看我说得对不对?史老前辈家教尚严,尽管受了老太婆的蒙蔽,一经举发,定是不容。
他一则恐我告发,二则当地离他家甚近,一动上手定被他父发觉,狄三弟又从中解劝,当时没敢动武,忿忿而去。等我二人在他附近采完雪莲,走到半山正要分手飞回,他忽在我二人前面飞落。我以为他来意不善,正待给他一点小苦吃,管教下次,他忽改了笑脸和狄三弟说笑,只没理我,看去又不似追我寻事神气。我也懒得理他,和狄三弟订了后会,便自回转。隔了两日,狄家弟兄来此,才说那日我刚起身,史老前辈和他舅父同出访友,便由上空飞过,见他在下面,还特飞下,给他留了应做的日课,又诫勉了几句才行飞走,由此不曾再见。日子一久,以为事已过去,不料这厮果然记仇心盛,眶毗必报,照那神气,分明向我一人寻隙。他上次就说‘是好汉子,各事各了,不必惊动双方老人’,今晚突如其来,必有因由。闻他新近又长了些功力,再如相让,还当真个怕他呢!但是一样奇怪,我知他平日虽喜欺人,绝不敢使乃父知道。我拿话点他时,以为他必同我去往庄外无人之处见个高下曲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