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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绝迹,剑光纵横,不更难办么?”马玄子接口笑道:“陆老五不必再恭维我们了。现在淳于大弟正在攻阵,他还是深悉此阵微妙的自家人,所率一千后辈也都功力精深,不比寻常,按说可以任意穿行,且请看他们如何难法,就知此阵的厉害了。”
王狮叟这时才知此阵出于老周山主与雁山六友所传,陆、周诸人只是奉命代为主持操演,来时不合轻看了它。凭自己的功力识见加上飞剑,虽未必将阵破了,当不至于失陷在内,无如来时说了大话,不能尽情施展,敌暗我明,对方发挥操纵,举手之劳,又容易又迅速,只管突出不意,断无不能防御之理,阵中黑暗异常,又并未看出将台所在,恰巧对方招呼,方得循声纵上台去。台上四望,仍是云白天青,日朗风和,全阵健儿齐在眼底,可见适在阵中迷路乱转,人早看清,不特有意相让,恐损自己多年盛名,连那黑暗中由身侧飞过去的风声人影,也许是特为自己开路,故意如此,想不到在北五省纵横数十年,生平未遇敌手,老来却在这大漠穷荒之地几乎失脚,幸而设阵的主脑人物俱是前辈剑侠,就落下风也不算是丢人,到底不是滋味。只顾寻思内愧,闻言转身细看台下,与适在阵中情景大不相同。那六队健儿均按五行九宫方位,横七竖八排成四五十条行列,散布阵中。淳于震一人断后,同了一队攻阵的人,本由正面入阵,不知怎的,竟会岔向西北方晦门上去。那一带列阵的健儿,便和走马灯一般分合往来,四面乱转。有时攻阵的人向两边人弄中穿过,前进不到十丈,必有多人迎头拦阻。双方兵刃刚一交触,立有一片淡烟飞起,阵势仍是原样,攻阵的人却似自知不能再进,转身往斜刺里跑去,明明近侧空无一人,有路可以直达台前,竟似无睹,反往人多之处投到,一遇阻隔又复避去,始终不敢向前硬攻。似这样左冲右突往复奔驰,只在西北角上来回乱转,始终没有离开晦门方位,看去甚是吃力。列阵诸健儿却是动作从容,行所无事。淳于震和另三外客虽然无计取胜,人尚精神,余人多半神情焦的,颇有劳乏之状,渐渐圈子越转越小,闹得四面楚歌,动辄得咎,只在那一圈行列中绕走奔驰,已不能走出十丈以外,几番想要奋勇朝前硬冲,但是双方才一交手,轻烟必起。淳于震想是知道轻烟后面还有厉害埋伏发动,忙在后面大声发令,命众速退。退时众人神情似颇张皇,可是由上望下,全阵清明,一目了然,除轻烟无故飞起有些奇怪,别无异状。攻阵的人无一庸手,如此胆怯,可见奇门遁甲妙用无方,厉害非常。此时固然旁观者清,淳于震这一队人必也和自己先困阵中一样,昏天黑地阻碍横生无疑。只是他乃本山第二代英侠中精通剑术的高明之士,周、陆诸人和乃妹淳于芳尚且精习此阵,随意运用,他是老大哥,反而如此狼狈,是何原故?方想向陆萍询问。
淳于震忽令所率诸人同聚二处,先向众弟子问道:“我说你们阵法才学了一半,不知先后天五行九宫变化,入阵必定失陷,看是如何?我本不难引了你们直上将台,或由生、明两门穿出,一则想试试你们近来学业悟境,二则望楼上老山主和各位老前辈要看此阵妙用,故此由你们自在前面进攻,我只在后督率,免得新春元旦失陷被擒,落个无趣。你们现在阵中奔驰了这些时,虽难脱出,当已识得一些趋避。时已不早,元旦盛筵就待入席。我陪了三位外来嘉宾先去将台相待,你们可各分散,照我和各位师叔三月前的所传口诀,不必再往将台进攻,各自觅路由生、明二门退出。你们已有一知半解,易进为退虽不似攻阵艰难,但也不是容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如陷埋伏,可速停住,等候阵势撤收重见天日,再随师长同去入席。切忌自作聪明。再如逞能不自量力,身陷伏中被擒晕倒,当着这许多前辈尊客就不好看了。此举大可考验尔等功力悟性。此是西北晦门坎宫第七度与兑宫第十一度交错的方位上,为全阵先后天生化微妙之区,你们不知遁甲迷踪,神妙莫测,人阵不久便生变化,被其诱投到此,一直不曾警觉,始终以为是在震、离两宫之间,所以白费心力,越迫越紧。几次强行上前,触动五行禁制,非我同行,早已全数人阱。我现在指明宫位躔度,就你们天资功力各有高下,未必全数脱出,不求有功,只求无过,总可以办到吧?”说罢,和同来观场的三个同辈外客径往正西方驰去,眼看与前面排列的人相撞,倏地避开正面往左一闪,又复折而投北,进不二十步,再由右方一条人弄中倒退回来,接连又绕越了两三条人弄,忽又回到原发脚的坎宫附近,与众弟子立处相差不足两丈,仅有一排健儿隔在中间,不能通过,可是众弟子多望着师长前行途向,人已回转,就在眼前附近,竟无所觉。淳于震等数人,由此方始走上赴将台的正路,所行俱是空处,毫无阻隔,其疾如飞,晃眼便到台下。
陆、周诸人,见有外客同来,忙即出声招呼。同来三客,一名文公穆,一名刘沛,一名徐成玉,乃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