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读评:岁序更替,灯火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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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见解,他们讨论的大都是婚恋。灯花是中国传统女性,自幼时听从母亲教导,出嫁也由母做主;独依为新时代女性,祝虎与敦煌依然秉持着传统思想,认为婚姻生育是人生的必备一环。新一代青年人与老一辈的思想发生了激烈的碰撞,独依的话语也是部分青年读者的心声,她在一定程度上代替了读者与敦煌的直接对话,点出了作为故事接受者的疑惑。作者将读者可能存在的潜在意识直接搬上了“舞台”,也可以变相地理解为作者与读者的对话。在阅读的过程中,读者其实更想沉浸于作者所营构的虚拟世界中,但每当我们看见独依与祝虎等人的看法,这个时间体验会中断,有时也会为此而恼怒。诚然中断的体验会有不当之处,读者却可以清晰地意识到文本所要传达隐含的主题“生命延续”。这种设置就好比导演本只是想通过电视剧的主角来体现,但有些镜头是直面观众,由人物之口亲自说出,这样简明扼要的语句能够很大地刺激读者思考。作者从灯花的故事与独依的故事中提炼共同元素——婚姻观,而又揭露二人不同的时代观念,先挑明现实中存在的二元对立婚育观,再通过叙述先人的故事,独依与读者亦会在阅读中审视、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路。
    独依所依存的时间与当今非常接近,而灯花所存在的时空已逐渐远去,读者与独依是处于流速相同的时空中,自然会对从前的人与事有一种隔膜。而作者设置了“讲古闻”这样的衔接性时间,能够很大程度上消解陌生感,拉近与读者的距离。而独依始终是整体故事的一环,我们也看到了独依思想的转变——她不再排斥婚姻。作者在尾声中借敦煌、祝虎之口表达“年轻人不愿将就婚姻,是在等一位对的人”的想法。读者从灯花的故事里,会时时存在与独依一样的不解,然而纵观整个故事,在看清一个家族的源头之后,我们对灯花肃然起敬。后人不能延续前人的生命,但后人去记住一段家族史,愿意去了解先祖的经历,就像灯花百年后不只是在世时的后裔的怀念,更有后辈及旁人的追忆,这是生命的延续。
    作者很巧妙地设置了一个外围时间结构,《长河之灯》并不是完全的虚构,作者从自家故事中汲取养分,想在纸上建造一栋永恒的房子。作者在后记“站起来的泥土”中说到,若要按照传统建筑手法,他的空中楼阁就会像老家无数倒塌的土屋,以泥土之身站起来,然后倒下,重新化作泥土,陷入因果循环的命运。近些年来,作者家乡的土屋逐渐坍塌,而其记忆中有许多绵长的诉说。曾经流逝的人与事,是作者心中放不下的美好,因而愿以书本的形式,记载先辈们的足迹。正如作者所言按照传统叙事结构,只需要从头开始讲灯花的一生,但人会消逝,而消逝后会有一种虚无感。因而作者有意识地操控时间,并将其付诸叙事和文字表达的历程。作者的后记相当于一个前文本,以文学想象的形式体验时间,核心时间结构、衔接性时间结构、外围时间结构彼此形成套盒,摆脱了现实中的禁锢,真正做到了与世事的和解,让逐渐消逝的人与事重新站立。
    在以上三重时间结构的嵌合下,读者的时间体验就显得微妙而奇特。正如小标题所言“故事接受者的主体时间意识与客体时间意识的驳杂”,祝独依作为古闻听众,她自我的时间意识在文本中的插叙显而易见。在她默默听故事时,她的主体时间意识较为模糊,更多地是用故事时间衡量,而也正是听众的身份,始终是外界,也不能完全融入。作为读者亦然,作者若是单纯地从灯花的视角切入叙述,主客体时间意识还较为含糊,但正是营构了核心与衔接性时间,这种意识会放大且难以忽略。比如说读者若只是看到故事时间部分的文字,那么会有一个沉浸式的体验,在读的过程中是不能预料结果的,况且作者所描述的时间跨度大且压缩的情况下,这份历史的厚重感不免会被稀释。然而有了叙述时间的存在,读者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一个家族的现况,虽说少了一份神秘感,但阅读过程中自然会带有史书的眼光去品读。举个恰当的例子:现在我要写一本小说,主角活了上千年从西周走来,一直走到当代,在不压缩时间的情况下这种厚重感会后知后觉;那我换个写法,主角乘坐时光机回到西周,又活了上千年走到当代,这种情况下我就算压缩时间,史书感在最初就会呈现。
    《长河之灯》横跨了一百多年,没有丰富经验的读者是无法想象百年的变化。读者就如独依一般,在老姑妈讲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带着自己对过往岁月的想象,这是时光沉淀下来的厚重。读者的主体时间意识指自身对现实世界时间流速的感知,自己认知体系中的时间观念。“而故事时间虽然尽可能地模仿现实世界的时间,也在模仿那种心灵的主体性的时间,但我们并非总能在故事时间中得到那种内在与外在时间的统一感”。[赵世佳.叙事时间的本质问题[J].美与时代(下),2023,(11)]我们在阅读过程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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