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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会做到的。”他立在我身旁,灯火摇曳间,我见他眉目如画,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男子。
“你,是如何办到的?”我开口问他,心里不解。
“有情意,自然万事不成问题了。”他却避开这问题,不做解释,“你觉得如何?”
“胜却人间无数。”我笑答道。
“怎么不说全了?”他笑着问我,我却想着这怎么能够说全了呢?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你我相逢有期,不知当不当得金风玉露。
我刚想再问,他却转身进了旁边的小阁里。我见他身影隐匿于辉煌的灯火间,又过了些时候,他拿出一架古琴。
我走近细瞧,琴面装有七根弦,由粗而细,自外向内按五声音阶排列。琴面还嵌有十三个琴徽,以标识弦上音位而用。
演奏时右手拨弦有散、泛、按三种音色变化。散声以空弦发音、其声刚劲浑厚。泛音是以左手轻触徽位,发出轻盈虚飘的乐音。按声是左手按弦发音,移动按指可以改变音高并能奏出滑音、颤音或其他装饰音。
我见过许多有关古琴的文献记载及传谱,皆是浩如烟海,想来他亦是个精通礼乐之人呢。
他满怀笑意地拨弄起古琴来,我侧耳一听,原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凤求凰》乃是司马相如抱得美人归的上品佳音。我自是爱慕。可我始终不看好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两人,只一人之爱,怎得天长地久?情至此处,有些东西必是要舍弃了,比如美眷容颜。
一见钟情固是美好,却难以维久。这些人与事,从不敢多想,怕将自己一生都尽数输了。有些爱恋须得托付于执着之人,否则,只会如卓文君那样,等到最后,也只是等到丈夫心系他人,择爱另娶。
而女子便是将感情与美好的年华都抛出去说好要白头偕老的盟约,只是一场玩笑。最终得到的只是人老珠黄罢了。不错,有些人便可以在心里盘亘多年,即使是人离去,容颜改,情不再。但都能一直固执的不去忘怀,只是因着它是自己的,再如何伤人也只会伤害到自己而不会打扰到别人。就如飞蛾扑火般,它并不奢望这灯火能回应它的煽情灼灼,只要让它能隐匿在烛火旁,随烛泣泪同消瘦便可。
“你是否有心事?”他一曲终了,随口问道。
我摇摇头,沉思片刻问道:“你方才说,你与旁人不同,是哪里不同?”
“你认为,男子情意为何?”
“这如何说?世间男子,丰采高雅者少,平凡庸俗者多;雅人深致者少,樗栎庸材者多。况且,君子之交淡如水,世间情意本就冷淡。”我不置可否,细细想来,庸人自扰。
还在自喟中,发髻上仿若有什么东西。我回首瞧见他此刻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道:“我与他们皆是不同的,你要信我,我必不负你。”
我好奇,伸了手将发髻上的东西摘了下来,原不想是支青玉笄。我笑了笑,他当真是个有心之人。
一阵清风拂过,他忽然靠近我,嗅了片刻问我:“你身上是什么气味,好香。”
我这才想起来,从袖口拿出方才那两枚香囊来。他见状,不由伸手随意拿了个去细瞧,啧啧赞道:“当真是好东西,我赠你青玉笄,你倒不如赠我一枚香囊罢?”
我红了脸,不答话。
这日在此处相赠的旖旎柔情,却再不复昔日情怀。大约亦是天意如刀的缘故罢。
我瞧着时辰是差不多了,便准备回去去娉婷碰面。他顺道送了我,在那七夕街道的路口,漫天的烟花,他俯在我耳边说:“你等我,我一定会娶你。”
我笑了笑,趁着这漫漫烟花璀璨道:“我也会等你。”
满夜烟花空盛还现繁华,终究散去,了无痕迹。
或许,自己也是知晓的。即使有幸相守,也未必会有结局,即使可得结局,也未必圆满。就如这满空烟花,一瞬的美,也是一瞬消散,无声无痕。
但,即便知晓,也望着能够赌一赌。这场赌局,无论我的赢面大不大,下的注大不大,都无所谓。只求人生一搏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