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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头看向后视镜:“安怀怎么回事?你们没有找到血清吗!?”
“没有,”谢远野声音沙哑的不成声,几乎辨不出里头是何情绪道:“血清消息是假的,是研究所放出来息事宁人的。”
周鸣御浑身上下的血都凉了。
就听谢远野又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血清根本就还没研制出来。”
雷鸣声在直升机头顶剧烈炸响。
周鸣御难以描述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这一路上的奔波与生死,都在谢远野简短的话语中,化作难以言喻的愤怒。
然而更多的却是绝望与凄凉。
以及面对这片末世的迷茫与彷徨,甚至绝望。
在沉默过后,他重重吸了口气,极其艰难地问出后半句:“……安怀怎么样了?”
回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其实早在谢远野说出血清是血清是假的那一刻、早在安怀上来后,毫无动静地倒在后座椅的那一刻,周鸣御就应该猜到了才对。
可猜到,与沉默真正降临的时候,还是天差地别。
冰冷的真相戳破所有侥幸,将希望狠狠丢在脚底,无尽踩踏,揉捏。
他无声地咬紧牙关,下巴绷的死紧,手背青筋暴起,紧握住方向握把的手却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他才压抑着声音开口:“需要……的时候,说一声。”
他喉头一滚,瞪视前方的双目无比酸胀,声音低沉嘶哑,极其用力地抽了两口气,才终于说道:“……你不行的话,我来。”
谢远野握住安怀的手霎时一紧。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安怀。
就见安怀双目紧闭,被暴雨淋湿的身体冰冷无比,狭长的睫毛被雨水浸透,正轻轻粘附在眼窝处。
醒着时总是油嘴滑舌,混不正经的人,如今闭着眼却显出一份独有的冰冷与疏离。
沉沉合上的桃花眼没有了笑意,调戏人时总扬着的嘴角此时抿成一条直线,高挺的鼻梁上还沾着一滴清透的水珠。
谢远野捏着已经湿漉的纸巾将其轻轻擦去时,指尖无端在鼻头轻轻触碰了下。
是他从没想过的,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柔软。
却又冰冷。
就像安怀这个人一样。
嘴上永远没个正经,撩人情话总是信手拈来,明明是个Omega,却熟练的像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老手。
明明不是看不出他不喜欢这样,却总爱上前说那么两句。
以至于很多时候,谢远野都分不清,这人到底是喜欢他,爱撩他,还是纯粹拿他取乐,故意气他,然后看他恼怒,冰冷,厌烦,又顾自觉得有趣。
但又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散漫、不正经的人,总能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仿佛从头到尾都不记得自己本质是个Omega,毫不犹豫地冲在第一线,永远拿着性命在绝境时力挽狂澜。
最后甚至为了他,而把自己的命送出去。
而他却连血清都找不到。
只能这样彷徨、无力的看着安怀在自己怀里逐渐变得冰冷,任由脖子上的青色血管蔓延而上,悄然划过下巴,直至在侧脸延伸,展开一道如同树藤交错的暗绿。
——他救不了安怀。
“安怀,求求你……”
谢远野声音终于忍不住带上哭腔,他双目赤红,眼里红血丝重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淌出鲜血,他低下头,与安怀鼻尖相抵,浓黑的睫毛扫在安怀肌肤上,下方是如青虫般可怖的血管,将皮肤撑得透明,谢远野几乎能窥见下方正疯狂流淌的腐血。
安怀身体猛地抽动一下,整个身体无端朝上弓起,在座椅上悍然一跳!
谢远野心脏重重一跳:“安怀!?”
安怀没有回应。
他体内仿佛有什么在疯狂躁动,将他整个身体带地抽搐不止,本就暴起的血管在这一刻似乎更加被撑大了几分,里头血液以极其不正常的速度飞快流动。
——那明显是人体无法承受的力道,安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再次跃起,以胸膛为中心,上半身像被绳索吊在半空,头颅朝下垂落,湿透的黑发铺洒在座椅上,布满暗青色血管的下巴与胸膛拉出一条直线,整个人紧绷成弓状。
谢远野额角狠狠一抽。
——这是变异成丧尸的前兆。
他登时心就凉了,连忙摁住安怀止不住跃起的身体,然而手刚触碰的下一秒,安怀突然表情极其痛苦地皱起眉头,额上无端浸出密密麻麻的汗水,整个人失控地从嘴里发出痛苦的呼喊。
“啊啊……”
谢远野彻底手无足措,他甚至顾不上前头周鸣御的提醒,也忘了假如安怀变成丧尸后,第一口就会咬住他这件事,毫不犹豫地抬手把人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