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见子浚议事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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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再做些什么,岂不是太对不住自己,也辜负了林如海的一番盛情?
    听她这般说,秦子浚也想起了此前药坊的事,不再继续深劝,只低低叹息着,半响,才听到他略有些沉凝的声音:“以之见,这等法子还是少用为好,若是不慎,便会累及了无辜,到时心里怕也不自。倒不如过了明档,世家子弟仕宦之最重清名,即使为了面儿情,也一定会查一查的。”
    “若能直接乱了外院自然最好,只是……”
    “扬州那地界儿,龙蛇混杂,总能寻到想用得用之的。”秦子浚笑着打断了她的话,道,“顾着这头就好,哪需要事事躬亲的?等安置妥当了,若有意,就当去逛一回戏园子,若无心,留石泉也就是了。眼下又是祭田又是办学的,可都议完了?”
    听他说得笃定,苏云岫也不再赘言,顺着他的话头叹道:“这两桩倒是顺利,只不过前日去族里议事,叔公与提起澹宁的入谱,这心里也有些碍难,不知到底该不该入。”虽说宗族乃重中之重,可这些年他们母子无族庇护相助,不也过来了?贫居闹市无问,富深山有远亲,她私心里,对这些所谓族并无好感,也委实不愿太多牵扯。
    “若要澹宁继承祖上门楣,怕是不易哪。”将她的迟疑为难看眼底,秦子浚心中微叹,却不知该如何作评,身为女子,却欲让子嗣不随父姓随母姓,承继母族荣耀,实为浮沉半生之仅见,可一转念,如她这般性情会这般考量行事却又觉情理之中,只深深地看着她,又道,“只是,需知澹宁终归苏公子名下,若入了宗,扬州之事也能轻而易举了。”
    “说的都明白,可不到那一刻,心里总盼着这念想的。”苏云岫叹息着,揉了揉眉心,若无林如海虎视眈眈,她又何需迟疑,此前早已婉拒了叔公,“将此事与澹宁提了提,看看他到底作何想再做打算罢。眼下族里忙着办学之事,开宗祠亦非小事,想来也是等了却族学之事才会进行,也正好趁着这段时日再观想一二,毕竟,若是澹宁入了,怕这族务也是少不了的。”族里的小辈眼下就属苏轩势头最好,苏老爷子会特意提起,自然是要委以重任的,到时候究竟会生出多少是非来,还真是说不好。
    秦子浚轻轻应了一声,低头犹豫片刻,忽然又道:“此事也该及早定论才是。虽说苏家不大,但丁也尚兴旺,若能及早教习得当了,倒也能多几个帮手。看澹宁将来总是要入仕途的,”话到半句却又止住了,沉默好一会,似斟酌着言辞,方听他语调极为平淡地续道,“寒门子弟倒是比世家庶子要好走些,勋贵尾大不掉,反不若清白简单无祖荫的好。”
    苏云岫心下疑惑,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一袭青色儒衫,侧目望向院外晴岚,仍是温和地笑着,连微翘的弧度都与往日无一丝一毫的分差,可她却莫名地有些看不清,觉得那笑淡淡的,漠漠的,似是竖起一道墙将一切隔离了一般。用力摇摇头,将如此蹊跷的感觉抛开,再定神细看时,秦子浚却已回头,对上她的视线,微微笑了笑:“不是说要去族老那一趟么,也不怕家等急了。”
    苏老爷子近日一直叨念着此事,听说苏云岫这来了客,心便安定了下来,待她过来说话时,已经差去请族长和几位族老过来,族中事务原无她的位置,但也因此事是她一力促成往后又多有臂助,也留她坐下一道商议了。苏云岫提议祭田与办学,原也存了与族里修复关系的心思,略迟疑了片刻,便应下了。
    要紧的全到位,又不愁银两,这事儿自然是办得利落,红红火火的,没多少功夫,便族里传开了。十年树木百年树,如此举措,自然是深得心。不过,那些,那些嘉赞,苏云岫原也不甚意,每日不是往学堂看看新况,便留家中陪苏轩看看书习习字,或是去看望佑安,与他说说话。秦子浚只逗留了一日,第二天便往扬州去了,有他那头,苏云岫自是极放心的,只家中等他的消息传来。
    待清明时,祭奠了苏老太太与佑安,又老宅住了几日,便接到秦子浚的来信,说是诸事已备下,只欠来日东风起,只是究竟如何行事却是一笔带过,极为含糊,惹得她心中越发好奇,将信交与苏轩,母子俩商议了一番,决定同往扬州。
    离开前,母子俩一道前去与苏老爷子道别,苏老爷子温言勉励了苏轩一番,倒也没多说什么,只跟她提了中元祭祀之事,苏云岫自是会意,成与不成,这四五月里定能见出分晓来,也就笑着应了。
    待她娘俩走后,苏老爷子一屋里闷闷地又抽了好半天旱烟,默默坐了许久,方出了屋子,又找了几个老哥儿说了好一会话,才慢吞吞地回来。
    族里如何考量暂且不提,苏家母子回来后便收拾了行囊,与邻里客气地告了别,又坐上马车,一路北行。因早先差入城知会过,刚到城门口,便看到秦子浚温和含笑的身影立青褐色的城墙前,待过了路引,便相携着往城里走。
    扬州城,与苏云岫而言,那是多有耳闻却铿锵一见,一路行来,却只觉繁盛熙攘更甚他处,莺飞草长的景致,倒与姑苏钱塘并无太多差异。母子俩也没太多新奇的感觉,便早早回了落脚的地方。
    心里揣着事儿,苏云岫只草草的梳洗休整了一番,便匆匆出来寻,刚迈出门槛,便看到秦子浚坐院中的紫藤花架下,听到脚步,回头朝她温和笑笑:“来了。”
    知他是等自己,苏云岫讪笑了两声,过去他身边坐下,道:“信里说得不分明,究竟如何个章程,快与说道说道,也好叫心安些。”
    秦子浚一手搭着郁郁的花蔓,身子微微往后一仰,半枕遒劲藤枝上,笑得一派疏朗:“还整日抱怨澹宁心浮,性子躁,怎么自个儿也静不下来了?”只取笑了两句便点到为止,只是那眼底的笑意却如何也散不去,瞧得苏云岫浑身不自,只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爬上来关于大纲设定问题,再跟大家说一声。
    上回灯花说到主要问题重新构思设定完的时候,大致的故事走向已经定了,只是细节上都还木有理顺。
    关于女主归宿,因觉得也算剧透,才一直木有告诉大家,也一直强调会是亲妈来着,说女主的下文会符合性格符合情理逻辑的。不过亲们盖了好多楼,灯花也跟着心急,便在这给大家通个气,女主不会嫁老林子的,大家的矛盾集中也在这里,便上来说一声,至于其他的,请恕灯花不便言明了。
    这样做,也不是说为了亲们的订阅,一是前几日就定的方针,最近也一直在努力地休整以前留下的诸多伏笔铺垫,其实亲们如果细细地琢磨一下,应该能看出文的走向和灯花的倾向的。二来,亲们这样关心女主,也是对文,对灯花莫大的支持鼓励,心里确实是很感激的,也一直说,想写能让自己满意,让亲们也开心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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