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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合,哭得更是震天动地,“不不不不要”和“啊啊啊就是那里”叫得此起彼伏、交交替替,也不知那沈璇是什么癖好,竟然能在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动静下一搞到天明。
第二天鸡鸣的时候,洛北风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额角,又看了一眼满脸尴尬盘腿坐在床榻上的息揽舟,不得不感叹了一句:
“怪不得钟灵玉那小兔子要那么多的床上补药,他确实用得着,这才是非人的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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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整个沈园里头张灯结彩、礼乐齐鸣,每个家仆身上都换上了新装、系上了讨彩头的红腰带,婢女们头上都簪上红花、身上也罩上一件红纱马褂,整个院子被装点得焕然一新、一切似乎都热闹了起来。
息揽舟和洛北风所在的苍芦苑距离正厅有些远,却正好可以从外到内将整个沈园看个清晰,沈老头风流纵情,他的十七个儿子当中只有长子沈志荣和三子沈志国为原配夫人所出嫡子,其他诸子皆是旁的夫人或者小妾所生。
沈老夫人去得早,沈学儒没有再娶,唯有如今这十七子的母亲盛宠了十余年不休,听闻这位姬妾生得貌美又机灵聪慧,手腕极高,遇事强则柔,柔则刚,分寸拿捏十分得体。
比起沈学儒明媒正娶的七位偏房夫人,这位姬妾虽然年轻,却在宅中说话也有三分分量。
数十年来,沈学儒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对她提出的要求千依百顺、只差没扶她上位作成正房、偏房里头的大房。
沈家这样的大家族,里头的矛盾盘根错节,有时候甚至比锦朝皇室、历史最悠久的宗门更加难以梳理清楚,若非必要,息揽舟一点也不想涉足其中。
沈学儒对息揽舟一行人十分客气,亲自带着他们去看过了还在襁褓之中的小孩,又送了他们不少讨彩头的红包,将他们送入坐席后,才匆匆离去招呼其他人。
老人的灵根并非上乘,修为也不够精进,但鹤发童颜又生得一对美目,即使到了今天,有时眼波流转起来依旧叫人无法忘怀。
“生得好看果然也算一种本事,”洛北风感慨万千地看着围绕在沈学儒身边的七位夫人以及数不清的姬妾,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息揽舟,他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唤了一句:“师兄。”
“怎么了?”
“我有些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洛北风十分苦恼地偏了偏头,看着息揽舟那好看的眉眼,又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师兄,我担心你过了几千年、几百年还是如今的模样,会招来不少……”他看了一眼坐在另一桌的钟灵玉,咬牙切齿地继续说:“不少烂桃花!”
“噗嗤……”
息揽舟忍不住笑了出来,又看见洛北风那气鼓鼓的样子,有些好笑地伸出手去顺了顺洛北风耳畔的碎发:“傻小子”。
洛北风郁卒地鼓了鼓腮帮,捉住息揽舟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把玩。
息揽舟倒觉得自从他答允了洛北风之后,他的师弟就变得有些粘人、爱撒娇,年龄也小上了好几岁,说出来的话和做出来的事儿怎么看怎么孩子气。伸出手弹了弹洛北风的额心,邪睨了他一眼:
“要担心也是我担心,你比我小这么多,将来我修为若是倒退、年老色衰,保不齐你小子会踹了我去找个年轻漂亮的!”
“怎会!”洛北风看了看大伙儿的注意力都不在他们这儿,便坏笑一声在息揽舟惊讶的目光下凑过去飞速地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我师兄就算是白发苍苍,也依旧美味得紧!”
息揽舟愣了愣,一边笑、一边忍不住用手去碰了碰被洛北风蹭过的嘴唇,酥酥麻麻的,像是整个心都徜徉在了阳光下的海水里。
然而苍颜白发、一语成谶,洛北风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不久的将来,他今日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成了他必须要去接受和面对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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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沈家邀请的宾客基本上都到齐了,外头的礼乐一停,沈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冲大家招呼道:“各位、各位!今日,是沈某人小儿的满月酒,在下先饮尽此杯,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
满座诸位皆举杯应承着,息揽舟和洛北风也少不得要执酒做做样子,可是他们这一桌上却坐着一个带着斗笠、面纱的黑衣女子,听见沈学儒说这些话,她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在这种大家都在说场面话、虚伪客套的场面下,显得有些突兀不合时宜。
不过,天下之大,什么样脾气的人没有,息揽舟也并未太过在意,只拿眼瞧着沈学儒带着他那位娇滴滴的美妾、抱着那刚满月的小孩一桌桌敬酒。
沈老爷子和沈家是人精,在安排住宿和布置坐席的时候大有讲究,可眼下在酒席上,更是大有看头,处处透露着一些关于天下宗门大势的隐秘。
比如未等沈老爷子主动敬酒就已经站起身凑过去的,多半是想要巴结沈老爷子和沈家的,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