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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台下伏兵将起,整座礼台就要坍倒起火;同时又见耿重、丙容领头发难,暗器连珠飞来,先还想乘机下手,杀那两个首恶,临时想起诸老侠的嘱咐,各按预计行事,不宜变动,又知中坐这些首恶本领高强,一些得力弟兄均在贼女出嫁之时才行赶到,稍向为首群贼引见,便即分坐东西两面客座之上,相隔较远,人单势孤。内有两个老贼又是精通剑术的著名凶孽,因见变生仓猝,业已拔剑而起,惟恐弄巧成拙,念头一转,忙装往取兵器,相继离桌,口中随同喊杀,径由座上纵往台后一面。为了天气炎热,宾主双方的兵器全都设有木架,做一排列在台后靠近冈崖之下。除却少数贼党,为了所带兵刃暗器比较珍贵,不愿被人取视,随身不离而外,稍微重大一点的或是寻常兵器多半放在架上。就这样仍是吴、阮二老贼为了群贼方便,天气炎热,又因江湖绿林在外杀抢对敌,难免有树敌结怨和彼此忌妒的对头,随时随地均要防备。随身兵刃暗器最是宝贵,看得比性命还重,决不愿轻易离身。但是天气太热,带在身边,短兵器还好,稍微长大,分量较重,便是累赘,为此特意扎好几个彩架,一半是替来客设想,一半也是借此耀武扬威,虚张声势。再说天下事往往难料,照当日那样严密戒备,敌人虽然不会侵入,湖里面有无强敌乘机扰闹却是难说。尤其是水云洲亲家一面虽也设有水寨,请有不少能手,到底官宦人家,做正式的强盗还是外行,习气又大,近数月来业已发生不少事故,没有一次不吃大亏,连被困住的几个活人都被敌人救走,实在不大放心。所居湖心洲虽在水中,内有一面离岸颇近,敌人就许乘机侵入。当此大喜之日岂不有煞风景,万一有什变故,派人往助,取用兵器也较方便,所以陈设十分讲究。
童氏夫妇所用兵器较为沉重,为表毫无他意,照着预计不带在身旁,更可作一退步,于是上来便将兵器挂在架上。刚刚纵到台下,将兵刃暗器取到手中,意欲假装助贼,乘机下手。忽听一声清叱,两线寒光突由头上飞过,耳听“你两夫妇请快上来”,目光到处,瞥见崖上立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红衣女子,认出正是丙四姑。刚刚纵上,回顾下面桌椅狼藉,群贼业已乱作一堆,有的争先往前纵去,有的正往崖下扑来。吴、阮二首恶似被四姑暗器打中,业已受伤,正在发怒暴跳,拔剑朝后反扑,手指自己怒吼得一个“你”
字,人还不曾纵起。就这群贼满台忙乱转眼之间,轰隆一声大震,当中八九丈方圆的大片台面忽然往下倒塌。
阮、吴二首恶发现敌人业已大举侵入,四面火起,杀声震地,又看出童天保夫妇是奸细,可见敌人混进不少,当时又难分辨,心疑新归附和新来贺喜的一些贼党贺客均是仇敌,事出意料。台上桌椅又多,群贼再一惊窜纷乱,越发乱了手脚,怒火头上又各中了一枝暗器,虽因闪避得快,本身功力又深,不曾伤筋动骨,到底负痛。平日养尊处优,骄狂自恃,高居人上,第一次吃到这样大亏,怎不急怒攻心,同声怒吼?妖道首先拔剑回扑。吴贼所用兵器本有三种,当日为了表示威风,所用兵器均由两个十五六岁的聪明小贼捧立身后,人也居中南面而坐,只有一件软兵器九截连环架环在腰问。因捧兵器的两小贼一个受了误伤,业己倒地,一个又因台上群贼纷纷乱窜,避向一旁。吴贼天性凶暴,忘了这两小贼只是卖相好看,有点力气,无什本领,当此事变暴发慌张忙乱之际怎当得住?第二个小贼比较机警,原被贼党撞开,仍想将兵器交与主人应用,正由人丛中冲挤过来,不料又中了一支贼党发出的暗器,看出不妙,只得退避。吴枭却当二小贼误事,越发怒火上撞,随同妖道向前怒吼猛扑。刚将腰间暗藏的软兵器取下,靠近台中心直达两边台口这一大片都是二首恶的心腹徒党,至少也是本领高强、新旧归附由远近各地赶来的盗魁恶贼,本领全都不差,十九经过大敌。先见耿、丙二小侠和桑盆子后先发难,旁边树上又有敌人发话,正在同声怒吼喝骂,要往台下纵去,不料后面又发生了变故。方才认作上宾的童氏夫妇和一些初次相见的外客竟是敌人内应,不禁又惊又怒。再见四面火起,喊杀之声潮涌而来,料知形势严重,非同小可。这一来连台中心十来张桌上一些比较持重,又都自恃骄敌,认为吴贼是人多势众,防御周密,决不妨事,打算静以观变,看清形势再行出手的二三十个著名老贼也都心惊念动,纷纷起立。有的前扑,有的随同群贼往后面抢取兵器。
正在忙乱头上,瞥见吴、阮二首恶怒吼回身,向台后高崖上三人扑去。也不想想台后冈崖虽然不高,上下均有不少头目守伺-望。当初虽是断定敌人断无深入之理,此举不过是个排场,但这一些头目人等均非弱者,童氏夫妇虽是奸细,刚刚现出叛意,尚未动手,真正来敌共只一个红衣女子,怎会崖后面全无一点动静?丙四姑虽然名震西南,因其行踪隐秘,专在暗中救人,不大现露本来面目。除有限一些老贼外,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