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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花子也许怕冷,不能怪他,便往上走。到后一看,所留书包也散乱在一旁,花子睡得甚香,只得把书包好,喊醒问道:“你怎睡熟,也不知我恩师来过没有?东西买来,还给你买了一身棉衣裤,快些起来,穿好衣服再吃。”花子立时爬起,看了一看,气道:“我冻了好几天,你既请客,怎不买瓶酒?”姜飞见那花子得寸进尺,心虽不快,但一想到打听恩师,重又忍住,笑道:“你方才没和我说,将就吃完,只要说出恩师下落,我能寻见,再请你吃酒也行,你怎么不穿衣服呢?”花子气道:
“我没有酒不能度日,无论吃多少东西也是白费,谁叫你买这衣服的?既这样说,这一顿只算点心,我也不白吃你,只说一半的话,等你请我吃酒之后再说下文,谁也不要亏谁。”姜飞觉那花子不通情理,有点欺小,尤其如此穷苦,自己从来都舍不得吃的鸡肉好菜为他买了许多,还不满意。现成衣服不穿,偏要吃酒。方才同情之心冷了好些。后想,我在此候了多日,恩师未来,所说不知真假,只要真能寻到恩师,便将钱用光也是值得,忙答:“你先把那一半说我听听!”花子怒道:“你这小孩怎不通情理,不知我肚皮饿正在吃么!如怕上当,我还去睡,不吃你的了。”姜飞见他一手拿着牛肉正在狼吞虎咽,往口里乱塞,吃得难看已极,惟恐得罪,不说出来,只得忍气静候,满拟所买食物三四人也吃不完,哪知花子风卷残云,不消片刻吃了一个干净,笑道:“味道还好,就是大少。”姜飞见他吃得那等香法,已是奇怪。再一细看,花子只用一手吃东西,起时身上披着一件旧夹袄,另一手好似怕冷,缩在胸前,始终没有伸出。虽是独手,动作极快,没有丝毫饥寒之色。
这时虽有阳光,北风极大,自己着厚棉袄裤还觉手冻足僵,胸前直灌冷气,对方一身旧单衣裤,披着一件破旧夹袄,又赤着双脚,一点也不怕冷,越看越奇怪,便留了神。
花子见他目光注定自己身上,怒问:“你老看我作什?人家说了不算,想拜我做师父,当小叫花子么?”姜飞闻言,心又一动。暗忖,那日恩师在书房中讲《游侠列传》曾说,江湖上颇多异人,往往隐身屠沽乞丐之中。你们以后对人必要谦和虚心,休以贫富论人。
此人前后所说虽多可疑,这样寒冬天气,睡在当风之处,只穿一件单衣,手脚均无冻裂之痕,吃得又多又快,岂非怪事?同时想到,以前从未见过,便是今早来时天只刚亮,太阳还未出山,为听恩师以前所说,想要熬练体力,照例要绕着龙亭上下走上几圈,曾在殿台前走过三次,也未发现此人。听他自称在此冻饿三日夜,虽是假话,能够这样耐冷,常人决办不到。莫是师父所说异人,不要错过,且等探询恩师下落,看他说些什么,便笑问道:“大叔,不是我心急,实在我想见恩师的面大切了。”花予接口拦道:“你这娃儿倒真有一点意思,一会工夫便把我长了一辈,这样称呼我倒不好意思和你开玩笑了,我实在想吃两杯,这么办,你我同到街上,让我吃上一顿好酒,索性对你说明,省得你听上一半心中难过。你买这身衣服我用不着,拿去换酒,再把你身边半两多银子凑上,也足够我一顿了。”姜飞觉着,母亲平日省吃俭用,摆个年货摊才二两银子的本,东西好几大堆,今早却被花子把身上的钱全数用去,心中实是不舍。无奈急于要知恩师下落,又听花子把自己所剩的钱明说出来,心又一动。暗忖,吃亏上当只有一次,此人实是奇怪,为了想寻恩师,就是被骗,只好认命,我已答应了他,不如放大方些,便把身边的钱全取出来,笑说:“大叔,实不相瞒,我是一个穷小孩,此钱便是恩师所赐,放在身上多日,分文不舍得用。本心是想请你吃饱,穿好衣服,再送一点与你做一小本营生。你要吃酒,把它用光,我也无法。不过我恩师是位至诚君子,分手时节说好在此相见,早晚非来不可。也许人在生病,故未前来。天下事情大巧,万一走来错过,如何对得起他?这些钱请你拿去,自己买酒吃,我仍等在此地,你能先对我说真话自然感谢,便是先往吃酒,回来再对我说也无不可,你看如何?”花子闻言,哈哈笑道:“二哥眼力果然不差,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志气,你的钱仍拿回去,我虽隐身乞丐之中,不肯取那非义之财,每日一醉,还能凭我这三个指头取来,只不过我身边向无余财,没有多的送你便了。”说罢,将钱递过。
姜飞早听出对方口气似与恩师相识,又肯将钱还他,分明有意相试,心中惊喜。见那银子除原有外还多了一两整的,忙问:“大叔所说我都不解,这银子也多出一锭,我已送与大叔买酒吃,如何再取回来?”花子把面色一沉道:“小娃儿家,能舍己从人已是好的,在我面前卖弄聪明却来不得。多出这一点为数有限,不能算是送你,斤斤计较作什,再说便假,你师父的话我就不肯说了。”姜飞不敢再说。心想,这位大叔虽是异人,光景也必穷苦,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