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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熟的,特意送来,请你们吃顿好饭。”
二人问知连杜德那高本领的人均有顾忌,前些日并还避而不见,越发惊疑,再问对头形貌,正是先前登塔的两人,越发惊疑,告以前事,老张笑道:“你们不要多虑。老汉虽然无用,和你师父他们相识多年,知道好些江湖行径,以杜六爷的本领为人,多厉害的对头也不会放在心上。照上次命人带话和昨日见面所说,其中必有难言之隐,不便出口。便这两人我也见过,对于六爷虽极注意,却不像是盗贼恶人,内中必有隐情。六爷行时曾说,他本意是因四爷踪迹已被仇敌识破,人又好胜,不肯敛迹,恐其无心相遇,以一敌众,吃了暗亏,才想代传擒拿手,催他早日起身,赶往北京办那要事,使那几个强敌扑一个空,没料到刚分手不久便遇为难之事,有好些不得已处,无暇及此。照他计算,至少还有十天才能告一段落,但是事情难料,到时能否来此传授还拿不定,更恐连累你们。再过半个月他如不回,你两弟兄不妨上路,擒拿手虽未学会,新学这两件兵器必已练熟。真有本领的对头无故不会和后生小辈为难,寻常敌人凭这几样兵刃暗器足能应付。一到老河口便可无妨。你们行李只两小包,穿得又不讲究,如不露白决可无事,省得老在此地等他,万一你二师伯离开老河口,岂不徒劳?六爷向来说到必做,这次事出意料,觉着对不起你们,一心还想赶来抽空传授。本来命我等上半月,他不回来再对你说,我因前日见你弟兄打对子,竟和那夜你师父传授一样,又看出六爷为难神气,知道你们日夜盼望,方始明言。据我想来,六爷半月之约未必能来,你们住在塔上原为避人学武,他既不来,踪迹又被对头发现,好些不便。反正要走,防身本领业已学会,还不如早点起身为是。你们年纪不大,行囊衣物俱都单薄,只不多管闲事,便遇歹人也不会放在眼里。再待几天如无音息就起身罢。”说完,坐了一会走去。
二人闻言,料定杜师叔遇见强敌,好生忧虑。姜飞提议先走,沈鸿素来谨慎,觉着杜师叔既令再等半月,也许能够回来。初入师门,对于尊长不应不告而行,又想刚学武功不满一月,遇见敌人能否应付也拿他不准,还是慎重些好。连商量好几天,俱都举棋不定。光阴易过,一晃又是月圆将近,杜德始终未来,那孪生弟兄也未再见。老张听二人说“功力尚浅,恐难应敌”,也未再劝。这日又送饭来,偶然谈起杜德走时曾说“可惜所遇难题不便去寻二哥,否则有他到场,当时可了”。姜飞闻言,猛触灵机,暗忖:
听老张口气,六师叔所遇非但是个大对头,其中并有难言之隐,最好师父帮忙,不知何故自家弟兄不便往寻。他说事完应在半月之后,也许和人有什约会,此时赶往老河口,寻到师父禀告此事,必能助他一臂,挨在这里,万一两误,岂不冤枉?忙和沈、张二人一说,均以为然,当下商定即日起身。好在白天业已睡足,连夜起身正好避人耳目。谈了一阵,老张因近来路上更不太平,乡村之中难得买到好的食物,再三挽留二人多等半日,由他赶往家中办点干粮路菜以作途中之用。二人见他意诚,只得应诺。因要等天黑透才走,又见当地荒凉,连庙中和尚俱都怕抢,日前已避往城内。天才黄昏,路上便轻易不见人迹,反正要走,连日登高察看,又无可疑人物,所带银两均存在张家,恐其夜里送来,万一遇抢,并想送他一点酬谢,便不等他来亲身赶去。
这时天还未黑,老张正忙着烤锅盔,见二人寻来,笑说:“你们还有二百多两银子,我老汉孤身送去正不放心呢。由我这里吃炮夜饭起身再好没有。”一面让坐,一面又将昨日代洗的中小衣取出,一同放人行李包内。姜飞早就觉着老张年将七旬,每日上下铁塔送饭毫不气喘,心中奇怪。这时细看动作竟是十分轻健,全不像个老人。心想:他和各位师长虽非至交,但极关心,像个自己人。两次说我两弟兄所练武功已能应敌,不是行家怎会知道?每次试探请教偏不承认,是何原故?心方寻思,老张甚是殷勤,一面同了老伴家人张罗酒食,不时嘱咐二人年纪尚轻,初学本领,最好路上不要多事。二人所赠银两,也欣然收下,并不推辞。吃完快要起身,张妻忽将老张喊往一旁说了几句,老张便请二人少候,随往里间小房内翻出两枚铁连环,递与沈鸿,笑道:“此是昔年老友铁蜈蚣所留,此人在江湖上颇留有一点情面,你弟兄带在身旁,走过河南边境,那一带黑店甚多,沿途井有绿林出没,如到不可开交,或在投店之时看出可疑,不妨将它露出。
如有人盘间来历,可告以你们不必打听,只问认得这铁连环与否。环主人如其不在人间,这东西怎会到我手内,再要多心,我将它留作押头,由他本人来取如何?你们照此说法,只是真有名头的江湖上人,任他来势多凶,也必放你过去。”随又教了几句过节,沈、姜二人连声称谢。姜飞因老张送环时曾经嘱咐照他的所说行事,不可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