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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除却每隔两三日往城市中买些应用之物,轻易不出走动。山口和上沟外面两处数十家土人当年受我们接济,决不会向外人泄露。而白沙沟、郎公庙两处又只近五六年才有贼党撤踞。青云山中那伙为首的人以前多与先父相识,听他劝告,虽未正式洗手,近十年来在山中开出大片田地,不是真个万不得已,休说再作绿林生涯,连刀枪都见不到一件。以前在江湖上名望又大,无人敢来侵犯,对于我家最是客气。每逢年节均来问候,最关紧要的一处也和自己人一样,不会生事,不要沾他的光,即使被人看出,也必当与青云山中四杰是一家,否则不会在此久居。因此多少年来无事发生。
“新近听说老淫贼燕双飞和红毛雕伍喜这两起老淫贼互相勾结,声势越大,无恶不作。各仗着一点本领,非但骄狂任性,便对同道中人也无一点情分义气。先父在日与老世伯和汤八叔号称江湖上老少三侠,交情既深。虽然专杀土豪恶霸、贪官污吏,劫富济贫,对于江湖上的恶人照样不肯放松,反更严厉。疾恶如仇,犯到手内决不轻饶。本领又高,无人能敌,全都忌恨,觉着都是绿林中人,为何要管他们闲事。这两个老淫贼并还有仇,如知我母子在此,就许报复暗算,不得不加小心。又用望筒遥望,隔不多时,便见龙二姑姑和老世伯在对面崖上张望。二姑姑和娘交情最深,乃我家惟一常客。每年至少来住三五个月。自从前年和八叔争执,八叔那样和气的人对二姑偏爱多心,他两位二十多年来不知闹了多少闲气。分手那天便在我家,八叔说二姑对他并非真心,还不如对外人。二姑以前偏又有一为难之事无法分辩,于是说僵,双方负气各自走去。我娘想劝,二姑业已先走。隔了一年多二姑没有上门,但她那身装束和三副面具我们全都认得,一望而知是她。先虽看不出另外一位是谁,但是、姑自从孤身在外,除和八叔常见,偶然同走一路,永远孤身一人往来江湖,没有同伴,尤其是和男友一起,况当贼党人马奔驰之际必有要事发生。前日汤八叔又有被害的话,断定不是外人。后想能和二姑一路、神气这样亲切的只有昔年老少三侠,八叔是她心中丈夫,自先父去世,老世伯隐迹已十多年,无人再见,只八叔前几年常露口风,仿佛他知老世伯的住处,但是不便明言。我娘见那人黑衣蒙面,身材相似;已疑老世伯为了八叔被害仗义出头,跟着便见八叔的马驮了二人由下纵上,说不几句二姑先走,师伯正往我们这里走来。中途忽然藏起。一会又有三骑顺坡驰下,先还当是敌人,后见双方招呼,分路赶来。快要走近,越看越像老世伯,既与二姑一路,又往我家走来,自非外人。后面三骑却不认得,才命侄女兄妹来迎,一面准备款待。刚看出老世伯和娘所说相似,跟着这三位叔叔也同赶到,想听来意,稍微停了一停,还望老世伯和诸位不要见怪。”说时,老少六人业同起身,边走边谈。
姜飞见这两兄妹都是武家打扮,又都生得英俊美秀,少女更是天真活泼,正在留心静听,少女说完,少年笑道:“芳妹就是这样性急,好些尊客还未请教,便说个没完。”
少女笑道:“这几位尊客初次相见,老世伯不曾指教,想因地上泥污,恐脏了衣服,家中拜见不是一样?这里绕往前面还有一段路,随便向老世伯禀告几句,也要怪我。”劳康见姜飞望着两小兄妹听得津津有味,接口笑说:“你兄妹不必争论。我归隐时令尊尚在人间,你兄妹才两三岁,名字乃武当派有名剑侠乐游子所取。这两小弟兄便是乐游子高足,又是独手老侠席泗先生记名弟子,算起来也是你们世交。地上多是水泥,不必拘什俗礼,先代你们引见也好。”随将双方姓名来历分别说出。
沈、姜二人才知昔年江湖上三大侠盗以铁蜈蚣劳康年纪最长,成名最早,实在年纪已有八十三岁。两小兄妹一名万英,一名万芳,乃父万云飞乃三侠盗的第二位,年比劳康只小两岁。以砀山大侠汤八年纪最小,其实人也将近五十。龙灵玉比他还长四岁,虽是多年爱侣,但因好些变故,未能如愿,情义却是越来越深,最后结为姊弟。因其武功精纯,看去不过二十多岁。万云飞才死六七年。以前劳、万二侠交往最密,只汤八心有难言之痛,常时孤身一人行侠仗义,除和龙灵玉偶然一起,从不结伴。三侠齐名,汤八比较后起,劳康归隐较早。双方以前难得往来。后因万云飞死前谈起劳康因听老妻之劝,在六十七岁上洗手归隐,连老朋友都不知他下落。昔年分手时还借他两样要紧东西,托其寻访,代为转交。汤、龙二位人最细心,料定劳康尚有两个孙儿女,不会隐入深山,到处留心寻访,居然寻到。因劳康再三嘱咐,并未告人,偶然也去禹王台相见,聚上两日再走,交情反比以前更深。为了三侠难得一路,尤其汤八照例单人独马,来去如飞,不可踪迹。龙灵玉自从遭了变故,孤身一人。除汤八是她多年知己,良友至交,就同出入也在暗中。万妻红侠女段无双是她至交姊妹,常